被裴湛山伸手挡住了。
“裴湛山?”樊亭眼底有惊慌闪过。
“你不用怕,我不会碰你。”裴湛山声音低沉,进了屋。
“我有句话想问你。”裴湛山站在那,并没有上前。
樊亭放下了暖瓶,与他说,“你问吧。”
“假如,我是说假如,”裴湛山望着她的眼睛,“等打完这场仗,很多年都过去了,也许我们都老了,念念都要出嫁了,到了那时候,你还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樊亭心底剧颤,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半晌都是说不出话来。
“能吗?亭亭。”裴湛山仍是看着她。
樊亭的鼻子酸了,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是点了点头,和他说出了一个字,“能。”
裴湛山的黑眸一亮,他笑了起来,张开胳膊抱住了她,“我太高兴了,亭亭,不管你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想给我个念想,我都知足了。”
樊亭听着他这句话,眼眶瞬间变得温热了起来,在心里呢喃着一句话,裴湛山啊裴湛山,你究竟是何苦呢?
“别哭,”裴湛山抬起手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他望着她的面容,低低地告诉她,“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在你舅舅家看见你,我那时候就想,要是能娶到你,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是啊,一定会好好对她,他总觉得,只要他好好对她,她就会爱上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全不是这么回事。
“明天我会命人送你离开奉天,东北快要守不住了,赶紧离开这里。”裴湛山捧起她的面颊,与她低语道。
“裴湛山?”樊亭心里一惊,登时为他的安慰担心起来。
“不用怕,我现在有了奔头,我一定会爱惜我的命。”裴湛山笑了,在她的额角上印上了一个亲吻,很轻很轻的一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