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这两天严重失眠,困的叮当乱晃。
要不是脚下的路走过的时间太长,他还真能撞在门上。
唯一庆幸的就是打卡没晚了。
就这还是顶着门口看门大爷“加油加油”的助威声中百米冲刺得来的。
“哟,陆桑,你来啦?”一个同事正从饮水机旁打水回来,看见他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陆彬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由于他们公司大部分业务都是对日的,于是“xx桑”这种称呼就变得十分微妙了。
“得意什么,个土鳖,还真以为升职是凭技术的了。”
“土鳖”这个词是公司里专门用来指代陆彬的。
原因就是他衣柜里总共就那么几套衣服,一年四季不带换件新的,就算平常洗的再干净,也惹得周围人都审美疲劳了,直怀疑他到底是从哪个村里进城的。
哪怕他的户口一直都是城市的。
说话的是新进来的一个姑娘,以陆彬做参照的话,她是属于绝对迟到了的。
可这对她来说显然只是个小case。
“嘘,小声点,”刚还跟陆彬笑的阳光灿烂的同事转脸就变了语气,“别让他听见了。”
“怕他个鬼,德行。”
陆彬以前也不知道周围人为什么都看他不顺眼。
他曾经试图虚心请教,但这年代愿意给他人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才就稀缺了。
幸好这种人才还不算完全绝种。
于是陆彬觉得上了大学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益处,至少能交到能过命的朋友。
曾经的室友及现任死党韩永泽就给他耐心的从头到尾梳理了一番,最终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刚进公司的那个对外项目全都是你完成的?”
当时尚且白傻纯的陆彬相当老实的点头:“他们做的漏洞太大,像阈值,就直接定了20不变,这数据要是超了20系统就得蹦,我就重新做了一下。”
整整800多页的程序,这都算是小毛病了,就这还是他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一页一页查对的,并且怕在公司完不成,他还带回家做了一部分,然后比规定的时间提前几天交上了成果。
其实他也不明白,那么多号称技术扎实的前辈们,怎么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韩永泽看他的目光简直连恨铁不成钢都不能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