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少年抿了抿唇,黑眸中流露出一丝委屈“梳头。”
“我自己又不是没手”她从镜中望见他瞬间低落的神态,戛然而止,摆了摆手,“行了,梳吧梳吧。”
他苍白的手捏着橡木梳子一下一下从上到下,她的发丝握在他掌心,光滑柔软,他留恋地抚弄了好一会儿,才拿梳子沾了一下妆台上摆的梳头水。
凌妙妙阻住他的手臂,从背后看得见她颤动的睫毛“你沾太多了。”
“是么”
“你看看,”凌妙妙扬了扬下巴,心疼地瞅着那半瓶可怜的梳头水,“这一瓶都快被你用完了。”
他看着凌妙妙抓着他的手,拿手帕小心地擦去梳子上多余的梳头水,动作又轻又柔,没忍住骤然俯下身圈住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梳头就梳头,这是干嘛”凌妙妙的动作僵住了,飞快拿手肘顶一下他,“起来。”
他不情愿地起身,似乎意犹未尽“好香。”
凌妙妙从镜子里睨着他“香你先前说这味道闻多了反胃,为了不反胃,还是少闻些吧。”
“”少年眸光一动,不吭声了,抿着唇继续梳她的长发,脸上似乎挂着些克制的委屈。
凌妙妙拿沾湿的软布擦去头上的花钿,因条件有限,婚礼简陋,这朵额心花不是贴的,而是她拿根笔自力更生描上去的。
“对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眨了眨,专注地看着镜子,边擦边道,“以后别亲这个,这是朱砂,吃了中毒。”
“”他的动作骤然一顿,低垂的睫毛颤了颤。
半晌听不见他回答,凌妙妙抬眼,赫然发现他耳尖通红。
结婚对于捉妖人来说,只是人生中一件小事。数日后,两队人挥手作别,各往目的地而去。
太仓和无方镇都需要南行。缺了柳拂衣的主角团,和凌妙妙的娘家代表团,就这样有了一段共行的航路。
临下船前,表婶握着妙妙的手,飞快地讲了一路的女德女训,为人妇道,凌妙妙边跑神边默默听着,时不时地配合地点一下脑袋。
“依我看呀,咱们妙妙用不着这些。”
表婶一句结语否定前文,将她一只手臂亲昵地抱着,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甲板上站着的慕声,眼中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慕声黑色的袍角在狂风中飘飞,江上的雾气笼罩了他的背影,船头的少年伫立在雾中,平白显得有些纤细,轻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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