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三人手中没有利刃,他眼神好,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楚。
“饶你娘的蛋,老子不整死你……”
壮汉一巴掌狠狠朝着小叫花头上拍去,打脸他嫌脏了手。
乌沫低垂的目中有凶光一闪,矮着身子躲过往前一冲,右手拔出他藏起来的短刃,狠狠一刀戳中壮汉肚子,再使劲一划拉,棉袄裂开。
壮汉一巴掌落在空处,发出惊天惨叫。
乌沫像一头激发凶性的小狼崽子,拔出血淋淋的短刀,脚下很灵活跳动,避开鲜血喷溅,对着后面愣住的两人挥刀劈砍狠刺,也不管头脸胸腹要害。
顷刻间刺倒两人,乌沫冲后面发抖的哑巴大叫:“别怕,跟着我跑,来啊。”
率先往狭窄的巷子外面跑去。
谁敢阻拦,先砍杀再说。
他这些天躲在老槐巷,混在叫花窝每天外出乞讨,借机探听消息,得知黑哥哥杀了许多城内炼体士老爷,还弄垮了一座山,他便知黑哥哥去了浅翠峰,应该是安全了。
杂七杂八还听说城内的护城卫将军也换了,据说与杀了城内许多炼体士老爷的凶徒有关,乌沫便不准备在叫花堆里厮混,危险已经过去。
而那个叫蛇爷的花子头目看的他眼神很不对劲。
听窝子里的老叫花瞥着他不坏好意说过,等得开春,像他这样的小叫花,会被挑断脚筋手筋,切手或断腿,做成让人看着可怜的残疾扔到街上乞讨,有个词儿叫什么“采生折割”,最是丧尽天良了。
棚屋内叫嚷的花子听得外面惨叫声不对,一个个闭紧嘴巴,不敢再惹祸上身。
外面天寒地冻的,维护附近一带规矩的混混青皮,没哪个在外面晃悠,都猫在窝里喝酒作乐,即使听得寒风中隐约传来的惨叫,也懒得去理会,一些榨不出油水的穷鬼,死了就死了。
乌沫一气儿冲出巷子,回头见哑巴脸色煞白眼睛发直跟了来,后面没有追兵,他咧嘴笑了,把短刃往雪地里几插,稍弄干净血迹,再用刀子削去几片沾染鲜血的衣布,归刀入鞘藏进袖口内,裹紧身子,往灯火明亮处斜着跑去,叫道:
“快来啊,我带你去换身新衣,咱们住客栈,吃大肉。”
从烂泥地里打滚出来的小人儿,知道人心险恶和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
还知道他一个小孩儿在外行走,很容易被人欺负,带一个衣着光鲜的大人跟班,即使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哑巴,也能省去他很多在外面的麻烦。
他可以无害,但前提是不能有人害他,不能打他主意。
“天生阴阳眼……有点意思,这么巧的吗?”
城内某栋建筑的顶楼,一个穿普通素白长袍年轻人,凭窗而立,似乎看到了城内远处黑暗中发生的这一幕,他嘴角露出一丝惊喜意外的笑意,长长眉毛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