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安葬完国舅夫人,听闻皇帝传召,不敢耽搁,便立即入了宫。
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他。
许云初叩拜之后,皇帝让他平身,在他直起身子之后,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平和地道,“国舅夫人入土为安了?”
许云初点头应答,“刚刚安葬完。”
皇帝缓声问,“跟你父亲一样,没入许家祖坟?”
许云初又点头,“是。”
皇帝看着他,见他眉心隐隐透着疲惫,但腰背挺得十分笔直,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沉稳有度,他问一句,他答一句,不该的话绝对不多一句。内外兼修,当之无愧的武双全之人,许家有他,是许家的福气,也不愧是国丈十分看重的子孙,也难怪他为了他的孙子入朝而果断辞官。
月贵妃一案,虽然确实与国丈无关,但国舅夫人总归是国丈府的人,若是他真要计较,国丈府总归是躲不开要降罪的。如今他赦国丈府无罪,国丈若还是如以前一样想不开,看不透,不知进退,那么,他也不必再留顾忌。
外戚可以坐大,但不能真正养成猛虎。
幸好经此一难,国丈知晓进退收敛,辞官告老,退出了朝堂,总归是好事儿。
这样一来,许家还是可用的。
至于怎么用
皇帝看着许云初,片刻后,对他温声问,“你知道朕为何没给你娘降罪进而加罪国丈府吗?”
许云初垂下头,中规中矩地道,“皇上厚爱国丈府。”
皇帝大笑,“云初啊,论起来,你要叫我一声姑父,但是自,朕便不曾听你叫过。”话落,他道,“若是叶裳那子,听到我这么问,定然会在我面前耍浑耍赖胡一通了,但他定然不会是我厚爱国丈府的话。”
许云初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微微一笑,温声,“云初不比叶世子,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许家规矩严苛,我羡慕叶世子的洒脱也是羡慕不来的。学不了他。”
皇帝闻言又大笑,“你这话得倒是极对,容安王府的规矩早就被他给吃了。他从就没规矩,在朕面前,也做不到规矩。”话落,他又笑道,“你不用羡慕他,自然也不用学他,你生来国丈府便显赫,到如今,国丈府依然显赫。出身便注定了一个人如何生存,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许云初诚然地点头。
皇帝看着他,又道,“朕没有因为你娘降罪国丈府,不是朕没有想过趁此降罪,而是身为帝王,朕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