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直觉得,她这样的人,自便游历下,去过无数地方,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世面广,本事大,骨子里倔强,认准一件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更何况,她的能力根本撞不到南墙。无数优点,也有无数缺点,但唯一不变的是她不会被谁困顿住,他也不例外。
他比下任何让她青睐的优势就是他是容安王府的遗孤,看在苏大将军对容安王府的愧疚上,她同样心悯于他,才想护他。这种护,不是情。
可是近来,尤其是百花宴之日,他看着她伤心至极的眉眼,委屈至极的表情,忽然间觉得,可能他一直错了,她待他的情定然不必他的少,定然极深。
深到什么地步,怕是要倾了性命在所不惜。
她一直掩饰着,隐藏着,连他都蒙骗了,没发现而已。
每当这样想时,他就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自虽然父母双亡,上收走了他最重要的亲情,却也待他不薄,同时给了他世间独一无二的至宝。
苏风暖本睡得熟,但不知怎地忽然意识到了身边人还没睡,便困着眼睛伸手拍拍他,“想什么呢?快睡吧,你难道不累吗?”
语调软软,声音轻柔,这种温柔的柔意暖意软意似乎飘进了骨子里。
叶裳又是心神一荡,偏头瞅着她,实在没忍住,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轻轻地咬住她唇瓣,允吻片刻,才放开她,沙哑地,“这就睡。”
苏风暖本欲醒来,闻言又继续睡去,也不计较被他欺负。
叶裳闭上眼睛,也很快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苏风暖这一觉睡得踏实香甜,醒来时,身边没人,她伸手摸了摸,被褥是凉的,伸手挑开帷幔,屋中也没人,窗帘落着,但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看来已经大亮,依稀听得簇簇而落的雪声,显然还在下着雪。
她忽然想起今日许云初启程离开燕北回京,色这般时候了,难道已经走了?
她伸手敲了一下额头,想着怎么睡的这么沉?连叶裳醒来也不知道,竟然睡过了时辰,可恨他起来时怎么没喊她?
她立即推开被子坐起身,披衣下床,穿戴妥当后,匆匆打开了房门。
千寒正站在不远处西厢房的房檐下,见苏风暖推开门,立即走了过来,对她道,“姑娘,世子一个时辰前醒来去报堂厅与国舅叙话了,待姑娘醒来过去找他就是了。”
苏风暖想着叶裳已经起来一个时辰了,那么许云初是否已经走了?她立即问,“国舅已经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