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妇也机灵,不等人吩咐,动上前扶程丹若下马,自荐道:“老奴原是县太爷家伺候的,专门背老爷家的小姐,绝不会摔着您。”
程丹若却婉拒了她背自己的意思:“我不是小孩子。”
“贵人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小姐金贵,小时候奶娘抱着,大了咱们背着,脚不沾地。”仆妇笑眯眯道,“老奴背得动您。”
程丹若瞥眼:“裹脚了?”
“不是么。”仆妇比划说,“县太爷家的小姐裹了双好脚,就这么大。”
程丹若冷冷道:“这叫残废。”
仆妇顿时住口,觑眼看向汤师爷。
汤师爷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不开口。
“老实扶着。”谢玄英斥责一句,转和汤师爷说,“以人畜,太骄横了,难怪此地百姓艰辛。”
仆妇察言观色的本事差了,但识别贵人很在行,一看就知道谁最大。听见他开口,飞快给自己一嘴巴:“老奴愚笨,贵人不与老奴计较。”
程丹若懒得理她,慢慢跨进县衙。
她的正门,仆妇有些迟疑,但见他人都不说话,便老实搀扶着,心中又有新的计较。
程丹若第一次进县衙,颇好奇地打量。
县衙按照品级建造,全国所有县城都长差不多。门前有影壁,过大门是甬道,甬道边是穿廊的廊屋,也就是三班六房的办公室,尽就是大堂,堂上有一个高出地面的木台,摆有长案,县令升堂断案就在此。
但谢玄英不停,继续往里。
正堂的面是一小一的大厅,算是堂,格局与正堂一样,但规格低些,一般处理普通事务,也用以休息。
谢玄英进堂大厅,坐下。
汤师爷很识趣,把下手的第一个位置让给程丹若,自己坐了第次位。
程丹若毫不客地坐下了。
她有官身,汤师爷没有。
“指挥使到哪里了?”谢玄英开口就问正事。
汤师爷说:“多半已经到了沂水。”
他,思忖道:“这次伤亡不少,让他们进城休养,你安排好,药材不吝啬。剩下的一律驻扎在城外,以免扰。”
汤师爷应下。
“贼首已死,如今只剩一个教,不成候。”谢玄英又道,“寨子里还有一些俘虏,郑百户会带他们回来,也由你安顿。”
汤师爷问:“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