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信号。
笃笃笃。
窗扉在响。
是树枝剐蹭到窗,还是有在撬锁?程丹若慢慢身,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动静。
“世妹,睡吗?”外传很轻很轻的声音,若非她凝神细听,恐怕会为是风的呢喃。
程丹若松口气,披衣下床:“。”
她过去开门。
果然是谢玄英。但他看很吃惊:“还没睡?”
“白天睡多。”她回答,“这时候找我,有事吗?”
谢玄英听她喉音沙哑,皱眉道:“进屋说。”感受一下的温度,又不太满意,“炭盆怎这早灭?”
县衙不烧炕,不知道是上一任县令不习惯睡,还是别的什缘故,反正取暖只能靠炭盆,正厅倒是有一个坐的大熏笼,用接待客,但费炭,程丹若并不用。
“冷的话进坐。”程丹若也觉得外间比较凉,撩开帷帐,直接进卧室。
反正大家都很熟,她又病着,就不在外受冻,再说这个点找她,他也迂腐不到哪去。
果然,谢玄英只踟蹰一下,跟着进去。
卧室很小,除一张床,只有窗下的炕床,炭盆就在床边,余烬尚热。
程丹若挪近火盆,正往炕床的一边坐,被他拉住:“回床上去,别冻坏。”手指碰到她腕间的肌肤,顿疑虑,“是不是病着?”
今儿,钱明落锁后和他汇报,说程丹若看心事重重的,都不与言语,他这才思量半夜,还是决过瞧瞧。
现在一看,恐怕不止是有心事,还病。
“略有些风寒,休息一日,已经好多。”她回答。
谢玄英说:“为何不叫大夫?”
程丹若不为意:“县能有几个大夫,还是让他们专心给军士看病。再说,我自己就是大夫,何必找。”
“是大夫,不见开方子吃药。”谢玄英把她按回床铺,被子拉裹住她全身,自己却在床边坐,“别动,就这。”
棉被裹在身上就是暖和,她调整姿势,靠得更舒服一些:“找我有事吗?”
谢玄英道:“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早些休息。”
“白天睡多,现在困,真睡不着。”她无奈道,“而且,和我提话又不说完,就更睡不着。”
谢玄英忍俊不禁,唇角扬微微的弧度,幽微的夜光下,好像荒郊野岭,误入古寺的异客,不似间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