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喝口茶,平静道:“不说是世妹,我还为是世弟。”
这是在找妻子吗?歹说个兰心蕙质,贤良大度啊。
她满腹怨言处吐,问:“人可贤惠,教养可,待人接物如何?”
谢玄英:不贤惠,人教养,可冷淡。
但不敢说,道:“她既能在陛下身边做司宝,想来不差。大宗伯就是看准这一点,才为王六求娶的。”
柳氏略微振奋:“司宝?是掌中宫之印?”
谢玄英道:“我原也这般想,但今日大宗伯和我说——”他看向母亲,“是掌御用之玺。”
柳氏难掩吃惊:“陛下如信重?”
“是,大宗伯说,她和周太监管御玺。”谢玄英抿口茶,谨慎地说,“其他的我还不清楚,下次进宫再打探。”w.ćőm
柳氏心中的郁闷消散不少,接说:“八字问来?”
谢玄英自袖中掏出帖:“要麻烦母亲。”
“唉。”柳氏揉揉额角,头晕脑胀,难劳神,“明日去惠元寺问问吧。”
谢玄英草草点头,并不多言,反而道:“明天端阳,陛下必是要召我进宫,恐怕至多拖延两三日。”
“可想,打算走到哪一步?”柳氏毕竟做多年主母,即便被搞得心绪杂乱,也没忘记最要紧的事,“下聘后,亲事就算定。”
“咳,”谢玄英清清嗓子,看向母亲,“若意外,自不可令老师寒心。父亲也说,多添两千两银子做聘礼。”
柳氏原本的话咽回去。
她主持中馈,太清楚银钱的重要性。按照律令,今后家,爵位归嫡长,剩下的家业诸子平,但大多数财产都是与爵位挂钩的,说到底,还是大头归老二,其他的才由儿子们。
婚事是最光明正大给补贴的机会。
两千两不多,也不少。老二成亲时,原定的聘礼也就是五千两,后来刘家的嫁妆单子送过来,近万两陪嫁,才不得不再添两。
给出去的银子再回来,就是三房的东西,给不出去,那就是空头允诺。
而且,婚事许都许,不管什么由反悔,终究于声有碍。
“这”柳氏快速衡量利弊,终于松口风,“先合一合八字再说吧。”
谢玄英深知欲速则不达,没有再为程丹若说话,反而愧疚道:“儿子不孝,令母亲为难。”
柳氏可奈何,唯有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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