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
静默片刻,她咽下手心的药片,饮一口冷茶。
尽数吞进腹中。
月初一,婚最一日。
铺房已经结束,嫁妆都送到了谢家,今天,程丹若一个任务,洗澡洗头,检查婚服花冠,确保明天不会什么意外。
这种感觉有点像高考,虽然不至于决命运,也确实左右人生方向。
但比起高考,她又没那么紧张,还不进宫一天。
谢家再糟,门正娶的妻子,总不能像撷芳宫的翠茎,一句没了。
傍晚,大奶奶来了。
程丹若刚沐浴完,正在烘头发。
大奶奶坐到炕床上,打量她一会儿,笑道:“明日要阁,妹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程丹若道:“谢郎是个好人。”
“快要成亲了,还叫得这般生疏。”大奶奶打趣了一句,摆摆手,示意服侍的人下去,欲言又止。
程丹若:“大嫂有不妨直说。”
“原该是母亲教你。”大奶奶清清嗓子,“只是”
只是洪夫人也觉得不了口,遂指使岁数差不多的大奶奶来说。
程丹若道:“有册子吗?”
大奶奶飞快递过去一本薄册子。
程丹若也不翻,道:“我会好生看的,多谢大嫂跑一趟。”
大奶奶叮嘱:“夫妻之事,唯此最大,万不可大意。”
她道:“好。”
大奶奶松口气,心与她不够亲厚,便不再多说,转而道:“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必顺顺利利的。”
“借您吉言。”程丹若道,“这些日子,大嫂费心了。”
大奶奶道:“你在我们家阁,也是缘分,这都是应该的。”
谢家的聘礼落不到她手里,还是归了晏鸿之,可这半路多来的小姑子,近了不好,远了不成,能彼此体谅,是最大的善意了。
程丹若替晏家考虑,大奶奶自然不介意投桃报李。
情分都是处来的。
姑嫂二人又客气地说了会儿,方才散了。
头发干透,程丹若梳理通,躺下睡觉。
明天,她要结婚了。
真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心脏一既往地平稳,困意约而至。
为什么呢?结婚毕竟是一件大事,怎么都该紧张忐忑一点吧?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