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又觉得顺理成章。
大概,是习惯了从这里到那里,不断改变环境,永远寄住在家。
三岁穿越,岁家破,八年流离。
谢家不会是最一站。
程丹若阖上眼皮,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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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露院。
正屋铺了新床,今夜,谢玄英只能睡在书房。
毫无睡意。
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明日亲迎的流程,各种答,又想了一遍家中的准备,反复推演可能的意外。
明日下雨怎么办?亲迎路上被人拦道怎么办?马和轿子了差池怎么办?晚上被人灌酒怎么办?
他强迫自己去推演每一个可能坏事的环节,确保至少有两个应之法。
饶是此,心底总有不安,生怕现什么完全无法意料的问题。
这么胡思乱想的半夜,凌晨时分,方才迷糊了片刻,只惦记着时辰,不到卯时惊醒,赶紧拿起怀表看了一眼。
卯时未到。
他松口气,干脆直接起身,冷水泼了两把脸,立即清醒。
月初二,黄道吉日,宜嫁娶。
早晨的天有点阴,谢玄英换好公服,往外头看了好几眼,生怕落雨。
好在随着天色渐亮,云层散去,了大半个太阳,驱散了初冬的寒意。他松了口气,与已经起身的靖海侯一道去祢庙,告祖宗今日自己成亲。
而,父子两人再去正厅流程。
靖海侯:“躬迎嘉偶,厘尔内治。”
大意是,去接你老婆,以管好自己的小家。
谢玄英:“敢不奉命。”
吉时到,门迎亲。
天气很好,虽然有些凉意,但天高云阔,仍有深秋余韵。冬夜雪乖巧活泼,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唢呐声热热闹闹。
昨夜他担心的事,一件都没发生。
是他轻提缰绳,不道为什么今天老有人不看路。
这么显眼的队伍在路中心,人瞧见了,却偏不避,傻愣愣地立在原地,非要他驱马避不成。
若非平民贵胄皆有,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捉弄了。
有惊无险地来到燕子胡同,主婚人王尚书。
他错过了看好的孙媳,错过了给谢玄英做媒的机会,实在不甘心,夺了曹阁老的主婚人之位,此时正抚须含笑,朝他招呼:“新郎官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