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被窝,莫名有轻松。
真的,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偶尔做回鸵鸟也没关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死线没来,人先嗝屁了呢(?)。
过了好一儿,他钻进被窝。
“外下着好大的雪。”谢玄英给她掖好被子,“今晚一定冷,不许踢被子。”
程丹若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踢过被子?”
他道:“你每天都踢被子。”
“胡说八道。”她拉起被子,床尾露出半只脚。
她:“!”这不科学。
程丹若重新坐起来,探身对比半天,费解道:“被子这么短,你比我高这么,为什么不露脚?”
谢玄英:“”都说你爱踢被子了。
*
隔日,鹅毛大雪。
程丹若一整天都没有出,在暖阁丫鬟们烤栗子喝奶茶。谢玄英午八点走的,下午三点回了。
五点钟,晚饭吃过无事可做,他干脆洗了个澡。
程丹若在净房躲了儿,实在太尴尬,只好目不斜视地床,拉帘子看画。
七点钟,雪似乎停了,窗外反射出白蒙蒙的雪光。
暖阁还是温暖如春,帐中的被褥沾着熏香。谢玄英才躺下没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后颈。
程丹若转过身,抱住他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暂时少了一桩心事,她的体验变得更好更轻松了。
像是抱住一床厚实柔软的棉被,缱绻而紧实地被覆盖住,过程不激烈,却很持久缠绵,仿佛海中浮潜,是有别游泳的舒适自在。
能接管了身体,大脑不自觉放空。
在这短暂又奇异的秒钟里,程丹若遗忘了烦恼,意识沉入海底深处,与曾经的自我重合了。
许久,她才睁眼。
帐子里漆黑一片,看不见对方的容,只有手掌下的皮肤散发着腾腾热力。
“热。”她说。
谢玄英坐起身,撩开一边的帐子,随手甩到床架。
空交换,新鲜的空涌了进来,但程丹若仍有近乎缺氧的晕眩感,她想挣脱什么,可被子已在床角,衣也尽数除,总不能如蛇蜕皮。
她左右看看,支起手肘枕到他胸,离外头近。
暖阁的空还是热乎乎的,不过总比帐子里好,也没么难闻。
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并不用力搂抱,让她放松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