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在炼狱。
苏寒露不解她怎么忽然这样激动,茫然去看床畔端水的石榴。
石榴含泪跪下,不敢说话。
苏寒露不自觉抚上自己身上穿着的中衣,手掌蜷缩把衣裳抓紧,声音干涩,面如纸色,“锦姐姐你看见了?”
江锦看见了,看见了寒露身上那些旧伤,甚至好几处都在要害。
她勉强止了泪,让石榴七巧等退了出去,双手覆在她手背,红着眼坚定道,“我都看见了,寒露妹妹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有我一日,绝不会叫你再受任何伤害!”
苏寒露闭目掩饰情绪,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过了半晌,才答道,“锦姐姐,谢谢你。”
江锦握紧她的手,“你放心!”
她记得舅舅家常有宫里赐的好药,待家里事毕,一定要给寒露寻最好的祛疤药!
石榴与七巧两人独坐在卧房外低声说话,过了好久大姑娘终于喊人端水进去,两人忙散了话各自做事。
经过方才的推心置腹,江锦与苏寒露的关系更好了,她亲手服侍寒露喝了水用了点心,服下了太医给的药。
等忙完,苏寒露似乎才想起了昨夜的事,小心地问起。
江锦眼圈一红,摇头道,“六叔的院子被封了,谁也进去不,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母亲那边和福禧堂全都发了话,不叫咱们乱走,仿佛巡防营的大人们也来了。”
苏寒露微微蹙眉:难道还没死?否则为何不是直接挂白,还这样遮遮掩掩?!
她被江意行这一掌打得旧伤复发,才沉思了一阵,嗓子就发痒,忍不住咳个不停。
江锦因父母那边不许人进出,索性留在寒露这里,又对她寸步不离照顾,直至天色将黑,见着寒露用了药后睡着,才谆谆叮嘱石榴她们用心值夜,提着心着走了。
这些人一走,石榴就命葡萄把堂屋里服侍的小丫鬟们都打发了,里里外外的门窗关紧,不叫一人进来。
待收拾好外边,她两个进了内室,原本睡着的姑娘此刻已经下了床,脱掉了上身的小衣,解开肚兜对着铜镜查看自己胸前的伤势。
橘色灯影摇晃不定,苏寒露见着她两个进来,立刻道,“前两日送来的那个水银镜取来!”
石榴应声去寻。
葡萄上前摘了灯罩拿了里面的蜡烛,一手一只的举了灯,帮着姑娘照影,心痛道,“真是老天瞎眼,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