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露没有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了双桐居之外,她道,“六叔留步。”
江意行点头,“你去吧。”
苏寒露却瞧着他,“六叔,虽然不知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心存不满,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西市的铺子,我会替你做好,绝不叫你亏本。但你之前答应我的那个大铺子,也希望六叔不要食言,说到做到。”
江意行觉得自己明白了此刻他又成了“六叔”的原因,失笑道,“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不满。”
苏寒露知道只是这样说是没用的,于是放过这个话题,道,“铺子呢?”
江意行心道马家的铺子如今的确已经事态平息,过了年,捱过三月五月,到时给她就没什么不妥的了。
他点头,“不会食言。”
“敢与我击掌?”她举起右手,目光灼灼看向他。
江意行看着她神色认真,无奈举起自己的右手,与她击掌为誓。
三掌后,苏寒露还不依不挠,“还有一事!”
江意行背手,“洗耳恭听。”
苏寒露笑道,“希望六爷以后,少管我的闲事。可以吗?”
江意行面露不解。
然而苏寒露已经利落地同他屈膝道谢后,身姿轻盈地进了院子。
江意行等那门关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把两张彩笺拿出来,在手心摩挲着纸张的厚度与柔度。
片刻之后,他慢慢往回走。
苏寒露进了院内,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江锦那里走去坐一坐。
江锦正躺在暖阁的炕上看书,听说寒露来了,忙下炕迎接,拉着她上炕,笑道,“快说说,你和六叔说什么好事儿了!”
苏寒露进来后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屋里,脱了纱袍,蹬了绣鞋就滚在炕上,伸着懒腰,“自然是好事!”
她简单说了是西市那间铺子的事情,重点说了马家铺子,道,“那个也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其实是别的。之前你六叔答应我给我一个很大的铺子,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本来也气那一碗黄连水,所以就把他叫着当面鼓对面锣的问了。”
江锦惊讶不已,“你真敢问啊!”
苏寒露理直气壮,“他答应给我又不给,我自然要问个清楚。若是给,那当然好,不给,我也不是纠缠的人,从此不再惦记就是了。是六叔不对,拖拖拉拉不给个准话,他心里有谱却让旁人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