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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露听到那两个字,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江意行沉默了半晌,才道,“所以,我不想让你进宫。”
苏寒露想了很多,但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说。
她目光落在残酒上,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从月亮门跨出去,她扶着葡萄木然地往外走着,石榴她们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进耳中。
倘若她真的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如此强权逼迫之下,此刻要么从了太子进宫与人为妾,要么从此青灯古佛。
出府嫁人?
世上哪有那样的好事,江意行没说出来她也知道,出府嫁给寻常百姓为妻的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除非国公府肯出头替她寻一门与江锦一样的亲事,现在的太子日后的天子才不会夺臣妻。
苏寒露慢慢走在夜间无人的小路上,心知这就是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下场。
你没有本事,就会被人牵着头走,哪怕前面是火坑,也只能眼睁睁被人按着头推下去。
其实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区别罢,江钟是这样,一辈子被国公爷压制的世子江海是这样,后宅不堪的国公爷更是一样,凭什么江意行就能假装自己与旁人不一样。
回到屋里,苏寒露独自在床上枯坐,难以入眠。
盘石院后院小屋内,江意行一人饮酒至东方泛白,发觉时间流逝至斯,方收起酒杯走回前面。
这些日子没有读书,书房里冷清地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
江意行从将桌上的笔墨收拾了一番,提笔准备练几幅字,忽然外面一阵喧闹声,很快江锋闯了进来,面色苍白冲到他面前,“六叔!六叔为什么钟哥儿可以我不行?!”
着急地追进来的香橼听了这一句,脸色难看地扫了一眼六爷,不敢再往里走,拉着不明所以的莲雾等人避开。
江意行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写下。
屋内外很快安静下来,他搁下蘸满墨汁的笔,缓缓道,“江钟这件事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江锋痛苦低吼道,“能有什么不简单的?难道因为我是父亲的嫡长子、以后要承爵肩负国公府吗?”
江意行皱眉,“江锋,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江锋眼中蓄泪蹲在了地上,“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做,喜欢的人不敢喜欢,六叔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