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若走陆路星夜兼程,能少个一两日功夫,但如此人困马乏,常人难以应付。”
秦缨心底微动,虽然能少一两日,但水路要比陆路轻松数倍,谢星阑之所以还是选了陆路,会否与他父母船难有关?此念一闪而过,她又蹙眉道:“去江州水路只需十日,去楚州也只需半月,如今距离万年县的案子已过了一月有余,凶手或许已经找到了下一目标。”
她神色紧迫,起身道:“事不宜迟,我再去转一圈。”
谢星阑自然随她而走,待出了门,只在有连州人与岭南人的铺子逗留,直至黄昏时分,才上马车离开了越州巷,她这半下午多若有所思,谢星阑也未追问她想到了何处,此刻催马靠近道:“冯昀的兄长冯暄已经被放出,眼下也在顺义坊,冯孟良要等案子诉清,少说还有十来日才能出来,他们二人打算后日离京去找他们母亲。”
秦缨一听忙道,“那他们走之前,我得见他们一面。”
她一声令下,马车便往顺义坊去,谢星阑一路随行,等到了于宅之外,正是夜幕初临,待于良开了门,冯昀和冯暄两兄弟也一同到了门口。
冯暄年过十七,生的文质彬彬,此刻颧骨略有一丝乌青,乃是在牢中留下的旧伤,待一路到了跨院,冯暄撩袍便拜,“多谢县主与大人相救,冯昀已告诉在下前因后果,若非二位,冯昀难活命,那封文册也送不到陛下手中,在下与父亲、表叔三人,也要冤死在金吾卫大牢之中,拜谢二位救命之恩——”
他说着,冯昀也随他跪了下来,秦缨见状忙道:“不必如此,快请起来,此番是谢大人一人出力,与我关系不大——”
冯暄面带执拗,仍然不起,秦缨见状只好上前去扶,待到冯暄跟前,才刚要伸手,一只长臂却先一步将冯暄拉了起来,正是适才未做声的谢星阑,他手下力大,冯暄不起也要起,见兄长被拉起,冯昀也跟着站起了身。
谢星阑看着二人道:“如今风声已过,你们若着急,明日便可离京。”
冯暄看了一眼冯昀,“大人来前在下也提过,不过冯昀一听要见一见县主再走,便未想明日离京,眼下既然见了县主,那我们的确能早些南下了。”zw.ćőm
冯昀眼巴巴望着秦缨,秦缨笑着道:“我也是听闻你们要离京,便过来瞧瞧,待去救了你母亲,你父亲也差不多要放出,你们便能一家团聚了。”
冯昀眼眶微红,到底还是孩子稚气,秦缨便带着他进屋子里说话,冯暄见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