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敷言还是不听:“官兵久未操练,士气低靡不堪,若分兵在城西扎营贼寇先破营寨怎办?到那个时候,城内必然人心惶惶。”
两人说得都有道理。
柳瑊在陕西做过官,对打仗有些认识,纯从军事角度看问题,知道困守孤城非良策。分兵去城西山脚扎营,既能合理使用兵力,又能配合城中作战。还能保住后方通道,接应后续送来的粮草和士兵。
而徐敷言则担忧民心士气,他手里的部队太烂了,哪里敢分兵出去?一个不好,全军皆溃,说不定还有人吓得献城投降。
巩休带兵上岸,始终不离开船只太远。
他亲自到城下喊话:“兴元府的官兵听着,俺家经略相公和大将军,已经占了洋州和金州,十万大军随后便来。识相的赶紧开城投降,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封个官做!”
“射箭!”
徐敷言下令。
城头箭如雨下,巩休屁事儿没有。
几个纤夫出身的士卒,扛着两三米长的小船做挡箭牌,射来的箭矢都被船底给挡住。
刘会元脸色很难看:“这贼厮说,朱家父子把金州也占了?”
徐敷言点头道:“极有可能。朱铭在金州做过两年太守,还是有些根基的,能够轻易拿下金州五县。”
柳瑊低声说:“若据洋州、金州两地,恐怕还真能裹挟十万百姓从贼。”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却让旁边的王敏文、韩思俨脸色剧变。
二人对视一眼,悄悄离开城墙,各自回家准备寻机开溜。
十万贼寇,兴元府哪能守得住?
柳瑊看着两人离去,凑到徐敷言耳边低语。
徐敷言听完,忧心忡忡道:“若是这样做,就算我们击退贼兵,事后也会遭到王党报复,罗织罪名把咱们贬为闲职。”
柳瑊说道:“兴元府危若累卵,哪还能计个人得失?若让这两人跑了,城内文武官员必然人心涣散。”
徐敷言考虑再三,咬牙说:“伱去办吧,出了事我扛着!”
柳瑊拱手退下,叫上两队官兵,直扑王敏文、韩思俨的府邸。
两个鸟人拖家带口,还没出门就被堵住。
柳瑊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抓人,集体软禁在转运司衙门。
接着又带兵从西城门而出,把两艘官船上的财货,全部充公带回城内作军资。
朱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