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许多非议君上之言论。朱成功谋反作乱,道用学就彻底沦为反贼之学,知州、县令隔三差五来我书院搜查禁书。我现在给学生授课,还得安排人手在村口放哨,传道授业搞得就像密谋造反。”
“那阁下就别再传授道用学,改教洛学、新学便没事了。”李纲说道。
陈渊摇头:“做学问岂能因噎废食、因人废事?”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福建人多地狭,靠海的还能出海挣钱内陆山区就只能种地。
福建茶叶很畅销,但皇家茶场就在这里,不断侵占私人茶山扩大面积,还低价强买私人茶叶做贡品。再加上不断征税,茶园主们已经被搞得入不敷出。
而且,方腊麾下那些部将,还肆虐了半个福建。
身为儒生,看着乡民大量做和尚,自家生计也愈发困难,一个个心里都对朝廷有怨气。
朱铭的许多文章著作,还有道用之学的各种理论,很容易被福建士子所接受。即便朱铭做了反贼,士子们也不愿放弃该学说,甚至私底下对朱铭报以同情。
朱铭的大学章句疏义、中庸章句疏义、正气歌,依旧在福建悄悄传播,接触这些文章的读书人越来越多。
陈渊望向西北边,自己斟酒饮下,心里居然有些期待。
说不定朱家父子能建立新朝呢!
邓城。
钱琛带着几个亲随,悄悄来到魏家庄园。
他离家之时,跟妻子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原因,当然是他要去汉中从贼。
钱琛的想法很简单,他虽然捐粮买了别驾官身,但在东南地区根本没人正眼瞧他。那里遍地是大族,一个别驾算得什么?
家族生意,有兄弟打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且兄友弟恭,一直都没闹过矛盾。
整天无所事事,钱琛都闲得发霉了,无限怀念在朱铭手下做官的日子。
更何况,若非朱铭提醒他逃难,钱家的财产早就被方腊抢光了。
“钱先生要去汉中?”魏应时低声问。
钱琛说道:“实不相瞒,是打算过去看看,但官府已经封锁水道。”
魏应时笑着说:“哪能堵得住?负责封锁水道的厢军,自己就在往金州走私粮食。恐怕京西南路筹措的军粮,很多都已卖到朱相公手里。这事只有厢军办不成,至少也得运判参与其中。”
“这种时候了,运判还敢卖军粮贪污?”钱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