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傅家老宅笼罩在一片阴云里,人心不稳。
上午八点多,吃过早饭没多久,傅寄忱拿着一个文件袋到了三楼的大书房。
傅老爷子昨晚睡不安稳,近乎一夜未眠,生物钟习惯了早晨五六点起,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泡了一壶浓酽的茶用来提神。
傅寄忱把密封的文件交给老爷子,事先提醒他:“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老爷子瞥他一眼,迟疑地接过文件袋,绕开缠了几圈的白色棉线,从中抽出一沓纸,医院检查报告、聊天记录、银行流水等等信息都有。
一张一张翻阅过去,老爷子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找三叔的前妻核实过,他确实有那方面的疾病。”傅寄忱简单概述,“当年他们离婚,多半也是这个原因。碍于三叔的面子,他前妻没在人前说过什么,离婚的理由是性格不合,所以至今无人知晓三叔的病。”
老爷子一扬手,一沓资料落在木桌上,“啪”的一声,极有分量。
最上面那一张正好是傅骅贤的身体检查报告,诊断那一栏写着“性|功能障碍”,下面补充了一行,无生育能力。
傅寄忱把散乱的资料理好,装进文件袋里,重新缠好棉线。
他这位三叔平日里话不多,是别人眼中的老实人,沉敛、稳重,只有他清楚,他的城府比其他几位要深沉得多。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足够他喝一壶了。
“警察那边怎么说?”傅老爷子靠着椅子,喝了口茶润嗓,喉咙仍有些不适。
“死者的遗书鉴定过了,笔迹无误。尸检报告也出来了,身上有几处磕碰的伤,够不上轻伤二级。”傅寄忱话音沉稳,算是给老爷子吃下一颗定心丸,“因为三叔身体有隐疾,在床事上不大正常,虐待了人家,可两人的聊天记录以及银行转账记录可以证明他们的关系存续至少三个月,期间那女孩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可见是心甘情愿的。至于为什么会一时想不开,留那样一封遗书,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傅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放下茶杯,在眉心里揉了揉。
“您别太操心了。”傅寄忱宽慰老爷子,“情节不算严重,请个好点的律师,三叔会没事的。消息我已经让人封锁了,保证外界不会联想到傅家。还有死者的家属那边,派了人过去安抚,补偿金也给得丰厚。”
“你辛苦了,一回来就忙着处理这事儿。”傅老爷子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的孙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