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着他,咧了咧嘴角,笑呵呵地说:“难得啊,咱们傅大也有说话中听的时候。”
“瞧您说的。”傅寄忱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合着我平时说话难听得很?”
“你才知道?”老爷子摇摇头,“一般姑娘忍受不了。”
傅寄忱突然垂下眼睫,想到了某个人,似乎确实把她气哭了几回。
不过她也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常常嘴上服软心里头不定怎么骂他,偶尔气急了也跟他对着干,拿话刺人,那股劲儿有时候挺惹人。
傅老爷子盯着他的脸,自然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眉目间晕开的浅浅笑意,心下诧异,但他什么也没问。
“宜城那边的事收个尾就回来吧。”老爷子语气感慨,“爷爷老了,公司需要你,家里也需要你。”
傅寄忱眼神闪了下,没急着表态。
“怎么,还在生爷爷当初赶你去宜城的气?”傅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板起来,语调含着嗔怪。
“没有。”傅寄忱恭顺道,“都听爷爷的。”
“徐家的千金如今还在国外读书,等她毕业回国,你们的事也该定下来了。”老爷子搁在被子上的手抬起来,想要拍拍孙儿的手臂,发现够不到,只得作罢,“你年纪不小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得多上心,没事的时候去美国看一看那姑娘,提前培养感情。”
傅寄忱没有搭腔。
“知道了吗?”傅老爷子正了正色,想要他一个明确的保证。
敲门声响起,给了傅寄忱一丝喘息,他本不必起身去开门,但他还是去了,借此躲开老爷子的逼视。
傅政鋆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外,跟儿子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汇。
傅寄忱让开道,方便他进去,背对着病床说:“爷爷,爸来给你送吃的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的病房里,傅老爷子重重叹息。
爷孙俩最后那段对话,傅政鋆在门外听了个大概,开口开解老人:“有些事急不得,您逼他也没用。”
“还急不得?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成婚好几年,有了一双儿女”
话赶话说到此处,父子俩同时怔住,想到了三十年前的一桩旧事。
“买走云寒手中原始股权的人是萧鹤生,他到底想干什么?”傅老爷子握拳捶了下被子,脸色极差,“要替自己的妹妹报仇不成?!他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