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那愈合了大半的伤口上舔了一口,玄悯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
薛闲:“……”总不至于得他娘的一直舔到这秃驴醒吧?!像什么样子!
这是什么乌七八糟的,要不是因为他了解玄悯的性格,知道玄悯向来正经从不嬉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故意作弄他了。也亏得陷入这种境况的是玄悯,若是换一个人……
薛闲想象自己要舔人一口,就觉得脑子都要恶心炸了。
他狠狠打了个激灵,眯着眼盯着玄悯的脸,心说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要给你“洗个澡”了……
就在薛闲张了张牙,比划着从哪个角度下手比较方便的时候,玄悯僧袍下诡邪的血脉痕迹正在淡去,如同江海退潮一般,从手臂肩背消散、退至脖颈,最终重新凝回他颈侧的那枚小痣里。
就在那些痕迹彻底消失的瞬间,玄悯双眸蒙着的那层雾气倏然散了,漆黑的眼珠像是擦净的琉璃,瞬间有了一层光亮。
紧接着,他眉心一动,磨着铜钱的手指一收,真正醒了过来。
他神智清醒的刹那,余光暼到脸侧有什么东西动。他下意识一转脸,刚巧和预谋“下口”的某人打了个照面。
玄悯:“……”
薛闲:“……”
默然无语了片刻,玄悯终于还是问道:“你在做什么?”
薛闲:“……”
总不能说比划着怎么下嘴吧?
或者,借你脑袋照一照我的牙口?
不行,这种明摆着找茬欠收拾的话还是算了吧。薛闲怼起旁人来无所顾忌,对着玄悯还是得掂量一下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这秃驴仿佛生来就是治他的。
这孽障脑中风云变幻了几番,最终还是干巴巴道:“打个哈欠你也要管着?”
这要是放在以往,玄悯冷冷淡淡的神色里定会透出些微“随你闹吧”的意味,可这会儿,玄悯的表情却有些莫名沉肃,像是还未曾从某种情绪中脱身出来。
“你摆着副苦大仇深脸作什么?方才叫你叫不动是怎么回事?”薛闲奇怪道。
玄悯垂目看了眼手指吊着的细绳,又用拇指摩挲了一番那两枚褪了锈皮变得油亮的铜钱,沉默了片刻后,将铜钱串挂回了腰间,淡淡道:“记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薛闲下意识问了一句,说完他又懒懒补了一句,“当然,老规矩,你若是有什么不想说或是不方便说,可以当做没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