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城深夜少见银月,唯有南北城墙外升腾翻灼的焰光,终年燎映城间,若梦中仙境,又若地府炼狱。
越君还倚着陋巷灰墙,望着天边业火焚灼般的赤焰光芒,语声沉如万丈深潭:“他的行踪,你们也不知么?”
轻尘翘腿坐在巷边矮房的屋檐上,支手拖着下颔道:“越隙名十二年前带你离开鸣鸷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当然不知道。”
“你们倒是对我的行迹掌握得清清楚楚。”越君还明嘲暗讽道,“只怕明颜别想要的不只是我身上的水匙吧?”
“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当然是要尽所能从你身上获得最多利益才是。”轻尘稀松平常地道,“不过你大可放心,鸣鸷谷是绝不会将你和水匙让给其他人的。”
“水匙只能凭我自己意愿取出,否则亦会随我身死而消散,且一旦取出,三十日后必会消散但愿你们记得自己的话。”越君还沉声道,“隙名爷爷定是遭遇了不可化解之灾,才会出此下策,连灵元都交给了一个陌生人。”
越君还说着,又抬头恶狠狠瞪向轻尘:“除了你们,还有谁有办法威胁到他的灵元?”.
轻尘唏嘘一声:“你们整个水境的命脉都在谷主手里了,想要个灵元还需大费周章?”
“”越君还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又思虑良久,仍是忧心不已,“木境,对,孤竹说他在木境,我该去找他!”
轻尘继续唏嘘:“越大小姐,你可省省吧,前一个月你在赤暝令丘一露面,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赶来抓你的路上吗?”
“”越君还果然浑身一颤,懊恼地扶住额头,“也对,我现在自身难保。”
“所以啊,”轻尘柔若无骨地从屋檐上滑落下来,妖娆至极地扶着越君还一侧肩颈,在她耳畔吹着兰息道,“不如趁落网之前这段时日,及时行乐呢。”
越君还扳着轻尘纤柔的肩臂,一把按在陋巷另一侧的灰墙上,气势十足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却再没了下文。
轻尘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没想到越君还却忽又放开他,口中报复似的说了句“硬不起来”,便理了理衣襟离开了。
轻尘顿时没好气地鄙薄道:“你有那玩意么?”
日头高照,正是落靥楼安然沉睡之时。
孤竹睡梦中忽闻几声轻而急的叩门声,似是内蕴心眼之力,短短几声便将她浑然惊醒。
醒时方觉那人叩的是窗不是门,孤竹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