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残,迷糊间以为又是哪个姑娘倌儿欲寻自己“幽会”,便装作未醒,若无其事地又倒回了床上。
那人似知孤竹故意不做理会,竟凭一股蛮力生生将锁紧的窗扇拉开了去,而后轻巧一翻,进了房间来,又顺手将窗扇关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无比。
孤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越君还。
这人想是大白日鬼鬼祟祟摸入落靥楼,又用心眼之力探到了她房间所在,才如此悄无声息地找了过来。
越君还则蹙眉看着孤竹略显凌乱的发丝与衣衫:“大白天睡什么觉?”
“你天天晚上出去打架试试。”孤竹冷嘲道。
越君还倒不同她纠缠此话题,上前拉起她一臂就要往外走:“走走,去酒楼吃饭,我请客。”
“??”孤竹稳如泰山拉之不动,“为什么?”
越君还简直要为这没有一点花天酒地的败家子气息的少年所折服,正色教育道:“你来红莲城,就是为了白天睡觉晚上打架的吗?”
“还有赚钱喝酒。”孤竹补充道。
“那不就是了。”越君还终于拉动了此人,“你就当我是为了感谢你帮我保管了一路我族长老的灵元,所以请你顿饭,顺便交个朋友。”
孤竹心道她不想交脂粉味这么重的朋友。
不过有酒可以白蹭,心中一番天人交战,孤竹还是败在了酒酿的石榴裙下。整肃了一番衣冠,便跟着越君还偷偷摸摸出了落靥楼——那架势,还真有几分像是去幽会。
越君还从未想过,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亏,会是请孤竹喝酒。
越君还看着身边摞起来比她还高的业火酿的空酒坛,心中对孤竹惊为天人:“你上辈子是个酒缸吗?”
孤竹则毫不令人失望地又叫小二上酒。
小二却赔着笑道店里已经没有业火酿了,若实在没喝尽兴,可去城西南角的酒肆买到足量,并问孤竹要不要尝尝别的酒。
孤竹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业火酿是我喝过最烈的酒,却还是醉不了,为什么?”
越君还抽着嘴角挥退了小二,叫他准备结账,而后才浮起一副关心友人心理状况的好哥们儿神情,煞有介事地悄声问:“你是不是被人甩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看淡红尘?”
“”孤竹好半晌才将“你上辈子怕不是个说书的”这句话咽下去,面无表情道,“不,我只是单纯酒量太好,至今没醉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