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终没下得去手,星簇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孤竹移开手时,正瞧见少年未完全偏转的侧脸上一抹可疑的浅红。
孤竹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坐起身遥喊道:“这么高的楼,你怎么下去?”
不料星簇河连头也未回,便自楼瓦檐边翩身而下,每落一段便在足下凝出一片金雾,如此惊鸿游龙般飘下了地面。
“美则美矣,”孤竹发出与不知多少人同的感慨,“就是有点凶。”
诸事已毕,孤竹便不急着下楼,在楼瓦上枕臂仰躺下来,望着天幕在高耸焰光中黯淡的星月,边吹夜风边灌着酒。
“叔父。”少年试着唤了一声。
风声微吟,毫无回应。
“明惊,你给我出来!”少年试图激怒道。
月黑安安静静躺在一旁,浅光流转,死寂如尸。
少年终于沉默了,只望着似映焰光、又终究暗沉无际的天幕,不停地饮着酒。
天风动,冉冉珮环高下。
孤竹朦胧睁眼时,就被身边一袭花里胡哨的裙裾吓得十二万分清醒。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睡楼顶的癖好。”越君还见她醒转,便开始啧啧感叹,“要不是小爷眼神好,还以为要去红莲障里捡你尸体。”
孤竹连忙退开数步远:“我不是你,不会蠢到自己一个人去闯红莲障。”
越君还立时投她一个“是吗?我觉着你确实挺蠢的”的鄙夷眼神,忽又转了话茬道:“听说昨夜星簇河替我同你打架,最后你赢了——下注赢的钱,是不是该分我点?”
孤竹翻了个白眼:“我没下注,再说就算赢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当然有关系!”越君还一拍大腿,“要不是我大闹青楼,跟你打架,他们有盘可开吗?”
提及此事,孤竹便问道:“不过你昨天为什么那么激愤?你认得公主?”
越君还叹了口气道:“那公主,从小到大就在宫闱里,修炼修炼再修炼,根本不谙世事,单纯善良得很,难怪会被她哥算计。”
言下之意,似已知晓了天玉琢来落靥楼的原因。
孤竹闻言却是一抽嘴角,怎么连越君还也这么想。
“我在赤暝令丘的时候认识的她,她认出我的身份,知道皇室在通缉我,还经常帮我遮掩。”越君还道,“我知道她是公主的时候,问她为什么不抓我回去,她说我又没做什么恶事,只是怀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