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河池城外,蜀军的中军大帐内,作为此次征讨武都的主帅,吴懿面色平静的分析起了眼下他们所面临的的局势。
“就兵力而言,据细作的回报,氐王窦茂帐下有氐人六、七千户,守城之战,精壮可以在城头守御城池,妇孺可以做一些杂活协作守城,因此估算下来,我们所要攻打的河池县,当有守卒七千余人。”
“至于我们的兵力,除却原本我带来的万余人,在攻取下辩城后,武都郡的世家豪族作为识时务的俊杰,如今都是各拥部曲,携带钱粮来为我等助阵,我帐下功曹已是清点完备,计得总数,略有五千余人,所以,我们的兵力一共是一万五千余人只是武都郡的豪族部曲当不得大用,用来攻城是不行的,只能用来摇旗呐喊、壮一壮声势。”
“因而我们是用一万五千人去攻打七千余人守御的城池,就难度而言,是相当之大的,毕竟这是攻城战,且我们的兵力优势不是很大。”
“嘶。”袭肃皱起细长的双眉,伸出手抚摸着下巴的短须,而后他建言道:“氐人虽说有些武勇,但战阵之法、甲胄兵械皆是不如我汉军的,不过是据守城池,才能同我们抗衡如果能激窦茂出城一战,我军的胜机想来会非常的大。”
“不太可能。”法正摇了摇头,否定了袭肃激窦茂出城交战的想法:“窦茂虽是一介氐人,但也不是一个蠢货,自我军到了此地后,窦茂未曾派过一兵一卒出城,就连我同子敬(孟达)去侦查河池县时,窦茂都没有派出骑卒来驱赶我们因而窦茂的想法大抵是一来依仗着河池县的城守,二来凭借着如今凛冬时节,不利于攻城的气候,只坐守坚城来逼退我们,交战的心思当是一点都没有的。”
法正搭拉着眼皮,听着飒飒的冬夜寒风呼啸着从大帐外穿过,在耳畔留下一阵呜咽有若哭泣的声音,比起强攻河池县城,他更喜欢用谋略拿下河池县,可当前的情形下,窦茂打定主意坚守不出,谋略却是用不上的,这不免让他有些无力感。
“这不整一个缩头乌龟吗?”徐猛嗤笑了一声,但嗤笑一声后,他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据法正这么一分析,他们眼看着只能强攻河池县城了。
孟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向着徐猛调笑了一句:“缩头乌龟的名头是不好听,但比起城陷族亡来说,窦茂还是分的起轻重的,他这个头一缩,倒是缩的极是有道理。”
“哼。”徐猛轻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不管窦茂头缩的再进去,某也会掀了他的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