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张肃似是念想起了马援的生平,他感慨道:“故伏波将军襄佐光武皇帝,助破隗嚣,抚平羌乱,北击乌桓,二定交趾,于武功而言甚为绚丽,其为人也,忠贞为国,忧国忘家,且没于行伍之中,有老当益壮、马革裹尸之壮烈,可谓是一时之英烈、国家之柱石。”
“先生之言是也,腾常慕先祖之遗风,时时以先祖言谈行事激励自身。”马腾面色变的肃穆了起来,他端正了坐姿,恭声的道了一句,张肃论及他先祖马援的生平和功勋,容不得他不端正神色应对。
对于马腾言说常慕先祖之遗风一事,张肃神色沉稳,抚须道:“不须将军言之,但观将军行事,便可知将军追慕故伏波将军之遗风”
“中平年间,王国协同氐、羌造逆,将军投身行伍,报效国家,不以自身为念,可知将军忠贞爱国也。”张肃将马腾过往的行事一条条的缓缓道来:“再者兴平元年,将军和故益州牧一起兴起义兵,兵进长安,可知将军乃汉室之忠良也。”
稍稍遮掩了一点马腾的黑历史,比如中平四年马腾曾反叛朝廷后又受诏安的旧事,张肃拱手夸耀着马腾:“这功勋上,将军虽说稍逊于故伏波将军,可于忠贞之事上,当可与故伏波将军平齐也。”
听着张肃的话,尤其是张肃将自身同先祖马援做比较,仿佛是西域来的石蜜入口,马腾霎时间心情大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端起酒杯示意张肃道:“先生之言,有些言过其实的,实在是教腾羞惭来,且满饮此杯”
“请。”张肃嘴角翘起一抹笑意,像是看到了一只鱼儿咬住了钩子,他端起酒杯和马腾对饮了一杯。
“所以啊。”张肃放下酒杯,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主此次临行有言,以将军之门风,为人之忠义,虽是李傕、郭汜连连文书好言魅惑,但将军必然是不会同李傕、郭汜这等国贼联合,当是义愤填膺,驳斥李傕、郭汜的诡言。”
“是,是”面对张肃接下来的话,刚刚被架到高台上的马腾,一时间不好下得台去,他只得面色纠结、言不由衷的道了两声‘是’‘是’,说完后他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还是将军明事理,如小将军,谈及国事,却言及酬报”张肃扫了一眼马超:“念其年少,于忠义二字还需深思,远不如将军弃私利而谋国事”
张肃一踩一捧,将马腾脚下的高台又拔高了一层,只是马腾的面色不再像方才一般无二的开怀了,他的神色上夹杂着些谨慎小心,仔细的思量着如何应对张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