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宴会之时,见到使者为开门时刺耳之声略有皱眉,是以吩咐了小人给门轴添了些油。”
“门轴是何人吩咐上油了?”程郁偏过头,向着段煨遣来服侍他的仆从问上了一句。
“原是如此,还请帮忙致谢宁辑。”程郁顿感有些明悟,前面段煨亲自前来邀他赴宴之时,让他先走了一段路,而段煨则留下吩咐了几句侍奉他的仆从,看起来就是为了此事。
明公恩重,当以忠贞事之。程郁于心头暗自告戒了自己一句。
待到月到中天,程郁将手中的竹简小心翼翼的卷拢,放进布帛制成的袋子中,然后伸出手用木棍挑灭了油灯,这个时候才上榻安睡了起来。
‘咦。’程郁露出一丝惑意,今日白天的时候推开这道门,门轴处传出过一道颇为刺耳的吱呀声,当时他还在考虑是否仆从给门轴上点油,后来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只是门轴处片刻刺耳之声,没必要侵扰段煨一方。
说起来驻守华阴的宁辑将军段煨,对他这个本职书吏的益州使者,着实有些热情过头了,先是出城亲迎他,而后大摆宴席,让华阴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出面接待,连门轴摩痧声都小心的着人消弭掉,处处体贴关照,看上去是唯恐有让他不舒心的地方。
百兽之所以敬畏狐狸,并不是因为狐狸,而是因为狐狸背后的老虎。
走过中庭,程郁踏入了别院的屋内,略微清洗一二,换了一身新衣,身上不再散发出浓郁的酒味,脑子也清明了一些。
不多时,程郁抵达了别院的门外,只见别院的红墙上,翠绿的爬山虎郁郁葱葱,将红墙原本的颜色给淹没。
“此小事尔,使者不必如此,只需使者身心舒畅就好。”仆从大大方方的婉拒了程郁的致谢。
程郁站于原地,见着段煨遣来服侍他的侍从伸出手,轻轻推动别院的大门,然而意料之中的吱呀声并没有从门轴里传出。
“嗯。”程郁也不勉强,他一边向别院内走去,一边扫了一眼身侧束身拱手的仆从,这名仆从言谈无所拘束,态度恭敬自然,想来是段煨挑选出来的精细人也。
他没有立即上榻安睡,而是来到了案几面前,温习起经学典籍,虽是出使一方、又值饮酒之后,可程郁丝毫不愿意松懈在学问上的追求,每日必然要诵咏经学,刻苦勤奋,以求在学问上有所进步。
对于宁辑将军段煨如此的作态,程郁没有因此变的骄横,就此放肆起来。他知晓,段煨这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