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南郑。
身为汉中太守兼镇北中郎将的黄权,按照常理来说,依着他如今的身份,自是可以在南郑官寺中悠游安坐,只通过郡府里的吏员行走来传达号令,让麾下官吏听令行事即可。
他本是用不着亲自走到第一线督查监管的,毕竟那样会有失他如今清贵的身份,拉低他两千石的档次。
但黄权却是没有因为如今清贵的身份,生出倨傲阔气的心态,做出不理细务的事情来,对于关键的事务和重要的位置,他每每都是走到第一线去督查和监管,不使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就像此刻南郑的府库,黄权拿着一卷竹简,正细细的清点着这批次将送到武都的粮草辎重,他和他的几名亲信幕僚一样一样的清点着,并偶尔会打开粮草的封口,看看粮草的成色如何,有没有发黑发霉的劣质粮草,做起效验的事来,且行事严谨小心。
虽是这批次送到武都的粮草辎重较多,但黄权同他麾下的亲信幕僚都拥有一等一的数算和才干,不多时,他们就清点的差不多。
待聚在一起对过数目后,黄权向着一旁等候良久的校尉阴溥说道:“阴校尉,数目和质量都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装车发运了。”
“好嘞。”校尉阴溥一听这话,他顿时面露喜色,没有寻常的应诺,而是道了一句黔首常用的口头语,这足以表明他的心思,是相当的快意。
阴溥在收到黄权的命令后,他立即督促起了民夫,让民夫开始装运这批次的粮草辎重,民夫牵着一辆辆的骡车或是马车,一人拉车控住骡马,数人搬运粮草辎重上车,就此默契十足的有如流水线般,将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分化装卸了起来。
“多亏了王长史那边送来的南中马以及征调来的骡车,不然这么多的粮草辎重,就得人扛脚运,花费的时间多不说,路上耗费的粮草也就多了,却是难以支撑吴中郎将这么早发兵陈仓。”阴溥见着骡马成群、辎车如雨,大山一般的粮仓被装卸发运,他感慨了一句。
“说起来得亏明公前面讨定了南中,不然哪来这么多的骡马。”兵曹彭羕颂扬了一声刘璋,他的目光放到了矮小的南中马身上,南中马个头虽是个头矮小,用做不了战马,可是南中马能负重,且耐性足,用作挽马或者耕马还是可行的。
黄权听得二人议论,他点了点头,缓缓言道:“明公前面荡平南中,并在战事结束后置庲降都督坐镇南中,及定下以南人治南中的策略,于是有了南中之地每岁上缴牛马皮革、金银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