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陇右,十余年所行之事,上则狂悖犯上、下则荼毒庶民,皆是大奸大恶,有不容宽恕的罪责。”
“张猛则不一样。”法正起身,出乎亭台,望向了天边悬挂的明月:“张猛为朝廷委任,是正牌子的太守,所犯下的罪过不过是和同僚不睦而已,且张猛做人留了一线,没有诛杀雍州刺史邯郸商,不至于将自己推到无法挽回的局面。”
“就行事而言,韩遂、宋建罪不容赦,张猛罪行较轻,可法外容情一二。”
“嗯。”孟达沉吟了一二刻,随即出言道:“出身不同,是不是因为张猛是故太常张奂的后人,名将之后,功勋子弟,所以张猛胜于韩遂、宋建二人。”
“然也。”欣赏了一小会月色的法正转身,重新将正面对着孟达,他肯定孟达方才的话:“韩遂虽是闻名于西州,可出身寒门,非是世家名门,至于宋建,更是出身卑鄙,不值一提,就着宋建妄自尊大自号为王一事,可见宋建对称孤道寡、自立为王没有什么概念,其人少时当是没有进学过。”
“比起韩遂、宋建二人,张猛有一个作为名将,且昔日和阉宦抗衡,持身以正、颇有盛名的亡父张奂,张猛就出身而言,胜于韩遂、宋建十倍。”
“当然,光凭行事和出身,还救不得张猛。”法正重新入座,他斟酌着言道:“以我之见,明公之所以宽恕张猛,一则是名将之后,总不能赶尽杀绝不是,这二则,宽恕张猛,传扬出去,可显明公仁德之名,三来吗?张猛逊于其父张奂远矣,才具卑浅,实难成事,宽恕张猛,张猛也做不得什么祸事。不似韩遂、宋建,今日纵之,他日若是为祸,当是不浅矣。”
法正说到这里,耗费了些口舌的他,自斟自饮了一杯,而后继续分析道:“此外张猛藉父之名,以前才被朝廷任命为武威太守,朝廷希望借着张猛是张奂的之子,使得武威一郡安平而今明公当是也看重这一点,其次使功不如使过,宽恕张猛的罪责,让张猛以白身到河西任事,对河西的太平安稳是有好处的。”
“明公行事,可谓是落子长远、意味悠长。”孟达思考了片刻后,他长长的感喟了一声。
法正饮下一杯酒水,他同样心有感喟:“追随此等的明公,你我的未来,才是光明灿然,贵不可言,若是追随他辈,当是孤魂随野鬼,徒然空度年华,荒废才华。”
第二日,冀县的西面城门处,数名远行装饰模样的人,正在同送行的好友说着体己的话。
远行之人的身份是,尹奉-——新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