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县,官舍。
秋意渐深,冷月悬空。夜来寒风骤起,四下无有虫鸣鸟叫之声,唯有清冷的月光静静流泻,照在官舍的亭台楼阁等建筑上。
当此寂寥的氛围下,法正和孟达,这一对相熟多年的好友,正升起一炉的炭火,温上一壶美酒,对坐饮宴了起来。
“子敬如今做了中郎将,不过耗上一二年的光景而已,可谓是进步神速,异日自当升作将军,威风凛凛,气势煊赫。”法正举杯,向着孟达进贺道。
“将军一职,位高权重,想做将军哪有那么简单。”孟达面上带着自矜之色,动作上却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谦逊了一句。
“不熬上个七八载,历上十余场大战,赚下不菲的军功,是做不得将军的。”
孟达缓缓言出需要成为将军所需的条件,同时他面带自信的光芒,自认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攀上将军的位置。
当然,同他人言谈之际,孟达自是不会给出十成十的包票,毕竟未来不可言说,谁又知道未来会如何呢?
法正自斟自饮了一杯,他嘿然一笑道:“关东之地,河北袁绍、兖州曹操、荆州刘表、徐州吕布、淮南袁术、江东孙策,是诸侯并立、纷争不休的局面,将来明公大众东出,征营天下,大战是少不了的,以子敬的才干,还怕担心没有军功吗?”
一言至此,法正停顿了下,他又是饮了一杯,放下酒杯后,他接着言道:“到时候,莫说是将军,就算是封侯赏爵,对子敬来说,亦是不在话下。”
‘封侯赏爵!’孟达于心中念叨着法正的话,他举杯豪饮了一杯,随即将酒杯放回桌上,对法正言道:“孝直,天下不定,四海纷争,正是你我展翅,攀龙附凤之时,日后当一并博个封侯赏爵,不负你我抱有的才具。”
“自然。”法正微笑点头。
又饮了数杯,孟达在放下酒杯的空当中,向法正询问道:“孝直,你说明公缘何放过张猛,非但不行诛杀,反倒令张猛返回河西,于吴懿帐下戴罪立功前面韩遂、宋建,明公可是一个都没放过,就算韩遂自请归降,也是落得个被诛杀的下场。”
“行事不同,出身不同,功效不同罢了。”面对孟达的问题,法正感慨了一声。
“怎么说?”孟达提起酒壶,往法正桌上的空酒杯里倾上了一杯酒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法正饮下孟达亲自满上的酒水,而后缓缓解释道:“韩遂、宋建,皆是自灵帝年间就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