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铭刻的、已经褪了色的字,一双眼眸淡淡的、沉沉的,好像也在无声地落雨。
任燚轻轻握住了宫应弦的手。
宫应弦开口了:“爸,妈,姐,我来看你们了。我今天带了个人来,他叫任燚,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爱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任燚感觉到宫应弦回握的力量,攥得他的手有点疼,但也让他很安心。
“他是个特别好的人,全世界最好的人,以后都有人陪着我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任燚望着眼前冰冷的墓碑,想象着如果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宫应弦在家人的爱与呵护下正常长大的模样,也许会成为一个阳光开朗的人,他胸臆有些沉闷,低声说:“叔叔阿姨,姐姐,你们可以把应弦交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宫应弦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亲戚朋友相关的,就像在和家人聊天,只可惜他永远得不到回应。
最后,宫应弦看着任燚,柔声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锦盒。
任燚的心跳陡然加速。
宫应弦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白金素戒,他目光闪烁,小声说:“我、我想,我的年假还没休,等你进修结束了,我们可以去美国,那里同性可以结婚,虽然可能在国内没有法律效应,但是,会、会有证书,然后”
任燚忍着鼻酸,失笑道:“你这是求婚吗?哪有人在墓园求婚的。”
宫应弦的脸红了起来:“也不算很正式的,我只是想让我的家人见证。”
任燚晃了晃修长有力的手指:“那快给我戴上啊。”
宫应弦的嘴角不住地往上翘,他拿出戒指,将一枚套进了任燚的无名指,任燚拿起另一枚,也给宫应弦戴上了。
任燚看着手上那枚圈住他一生的小小指环,一本正经地说:“嗯,还是一心一蜴有创意。”
宫应弦羞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话我。”
“我没笑话你,我喜欢一心一蜴,也喜欢这个。”任燚扶住宫应弦的后脑勺,在那唇上印下郑重的一吻,“我接受你的求婚,等我进修结束,等你休了年假,我们就去美国结婚。”
宫应弦抓着任燚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他感到羽睫上沾了丝丝水汽。
爸,妈,姐,你们看到了吗?我现在很幸福,我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