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棉和面馆里大部分人一样,只回头望向了路边,没离开自己的座位。
没过多久,五十来岁满身油烟味的老板端着托盘,将四大碗油波辣子面放到了商见曜等人面前。
勾引馋虫的浓烈香味里,蒋白棉忍不住了食欲,状似随意地问道:
“图书馆烧了?”
“是啊。”老板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看那边也没啥烟,火估摸不大。”
蒋白棉瞥了眼已端起碗,埋下头,呼啦开吃的商见曜,“好奇”问道:
“最近是经常着火,还是怎么的?”
她没有在意这样的问题会让自己像个外来者,野草城最多的就是外来者。
“这又不是大热天!”老板摇头否定,“我觉得是那帮疯子干的?”
“疯子?”蒋白棉更加有兴趣了。
老板“哎”了一声:
“就入冬后,城里突然多了帮驴球玩意,见天给你门缝里塞些纸,上面写什么‘旧世界因为知识而毁灭’‘不要学习任何超过本能的东西’‘远离书本,不要思考’,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这纸不要钱的啊?
“这帮疯子真做得出来烧图书馆的事!”
“贵族老爷们不管?”蒋白棉一边听着商见曜吃面的声音,一边克制住自己,追问了一句。
“都不知道是谁!怎么管?”老板倒是很乐意聊这方面的话题。
他鬓角斑白得厉害,头发理得很短,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
“那倒是。”蒋白棉对野草城的治安情况下调了一个预期。
这和“盘古生物”内部那肯定是没法比的。
她见老板颇为愤怒,转而问道:
“你们还挺喜欢那个图书馆的?”
老板在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能不在意吗?
“孩子们读书认字全靠这个了。”
“野草城没有学校?不该啊。”蒋白棉没听白晨提过这点,默认是有的。
老板看了眼门口:
“有倒是有,但在北街,一般人不给进。
“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只能自家孩子自家教,还好我爷爷那代懂很多,我爸也受过什么正规教育,我才勉强能把灰土语的大部分字和红河语的大部分单词给认全。
“这教孩子吧,没有书本那怎么行?纯靠自己,那效果,哎,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