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之变,日月薄蚀,四十二月日一食,五六月月亦一食,食有常数,不在政治,百变千灾,皆同一状,未必人君政教所致。”也就是说,日食和月食都是可以推算出来的,和人君政教半点没有,不信你按照我说的规律推算推算看是不是这样!
李元婴把《论衡》读到这一段,精神一振,又叫人跑李淳风那边一趟,去寻李淳风讨要日食、月食记录,看能不能对上王充这个算法。
可惜的是,光是贞观年间观测到的日食就不太符合“四十二月日一食”之说。
不过对不对得上并不重要,李元婴只挑拣自己觉得有道理的部分来信,其他像福禄靠命定、出头靠时遇之类的说法,李元婴看看就过,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既然不准备拉李治这个乖宝宝下水,李元婴改为和魏姝分工合作,魏姝负责从李淳风给的记录里整理出过去三百年内关于彗星、日食和月食的记载,李元婴则负责整理出过去三百年内的重大灾祸和重大事件。
忙活了几天,他们终于把两张可以相互对应的长卷理了出来。
按照年份把这两方面的内容排列出来,所谓的“谴告”和君主德行到底有没有关联就一目了然了:发生“天谴”的年份虽也有灾祸出现,却不是年年都有,而没有发生“天谴”的年份,也有不少灾年,甚至还有些亡国的年份都是毫无“谴告”的。
可惜这两份对比长卷出得有点晚了。
就在他们埋头忙活的这几天里,李二陛下已经下诏表示明年不会去泰山封禅。
李元婴得知这个消息后虽然很遗憾明年不能去泰山玩、找机会提前瞅瞅自己未来的封地,但还是带着两份长卷去找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听李元婴来求见,想着眼下也没什么事,便让人把他们放了进来。
李元婴兴冲冲地跑到李二陛下面前:“皇兄,我和姝妹妹整理了两份文稿,拿来给您瞧瞧!”
李二陛下点点头,看了眼他手里厚厚的长卷,命人把眼前的书案暂且清空。
李元婴麻溜地往李二陛下案上铺开两幅长卷。
二卷合一,上面的记录和下面的记录按照年份列成了表格。
水旱冰霜、兵祸民患与亡国之灾,根本没和日食、月食、彗星等等“异象”重叠在一起。
李二陛下没想到李元婴会拿出这样的东西。
这种一目了然的对比,李二陛下自然不可能看不懂。
李元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