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二陛下近前,说道:“这些天象和‘天谴’本就没什么关系。有这些天象的年份里也有大丰收、大捷的,没这些天象的年份里也有大灾、大败甚至亡国的。”他拉着李二陛下的手笃定地说,“所以,不管出现日食、月食还是星孛,都和皇兄你这皇帝做得好不好没有关系!皇兄你是个好皇帝,最好最好的那个!”
李二陛下看看坐在自己的小不点,又看看案上两幅长卷,说道:“你们有心了。”
李元婴见李二陛下眉目舒展,心情瞧着还挺不错,又把李淳风告诉他的“儒学”与“儒术”之论和李二陛下说了。
李元婴拧着小眉头问李二陛下:“皇兄和老魏他们相处起来也这么复杂的吗?”
李二陛下睨了他一眼,伸手轻轻叩了叩记载着异常天象的那幅长卷,缓声说:“这些说法,自己信不信反而是其次。”
李元婴坐直了身体,等着李二陛下往下说。
李二陛下道:“这些说法是面向天下人的,天下人信,它们就是真有其事;天下人不信,它们就是子虚乌有的。若要天下人承认君王是受命于天的天子,就要接受对应的‘天人感应’之说。”
李元婴听李二陛下说完,感觉有点明白,又有点茫然。他安静地琢磨了一会,才说出自己领悟到的东西:“皇兄你是觉得并不是所有君王都能克制自己,所以被老魏他们追着骂也没有否决这些说法,还照着天下人信奉的那一套去做。”
这就等同于自己往枷锁里面套,以此垂范后世,尽量不让后世子孙中出现闭目塞听、祸国殃民的昏君。
李二陛下点头。
李元婴很懂怎么挑找事的角度:“皇兄你不信也不早说,害我们白忙活了!”
李二陛下觉得自己这幺弟聪明是聪明,就是吧,有时挺讨人喜欢,有时又特别讨人嫌。
他少年时便随着太上皇起兵,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连这皇位都是他踩着兄弟的尸体得来的。若当真有天命,他又怎么会因为皇位之争走到兄弟相残的那一步?若是真的信了佛道之说,他死后岂不是要入地狱受苦受难?
所以,他心里不信佛也不信道,更不信自己真有什么天命。
他只想好好活好这一世,治理好这曾经历经大乱的天下,留给子孙后代一个稳固的大唐江山。
要不是李元婴带着他姝妹妹辛辛苦苦弄出这么两幅长卷来哄他,李二陛下也不会和李元婴说这番话。
李二陛下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