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叠在一块的两个枕头,见陈就从柜子里拿出另一个给客人备用的,抱出叠好的薄被往沙发去。她一愣,“你干嘛?”
陈就回头,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愧意和难以察觉的自厌,“不吵你休息,我睡沙发。”
她眼睫怔怔轻眨,没说话。
陈就在沙发上铺好被子,放好枕头,起身关了灯,给她留下一盏床头灯照明,果真回沙发躺下。
冬稚一时失了睡意。身旁空空的,没有热源,床铺、薄被、枕头,什么都是绵软的,像是要让她深深困陷进去。
安静最可怕的一点就是,所有细微的观感都会被无限放大。
过去很久的回忆突然铺天盖地侵袭,一桩桩一件件,她以为自己忘了的事情,忽然之间全往脑海里涌,连细节都记得无比清楚。
昏暗的灯光之下,视线变得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格外敏感,冬稚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陈就在这间房里,床和沙发的距离,像是遥远鸿沟。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枕上,她很想放声大哭,但却只将脸深埋,拼命过滤突如其来的伤感。
陈就察觉不对劲,从沙发上起身:“冬稚?”
床上的人没有应答。
再细听,那股声音更明显。
他皱起眉,提步过去,就着昏暗的光线,发现她侧身躺着,脸埋在枕上,小声啜泣不停。
“冬稚?”陈就忙揽她的肩,扶她起来。
她不肯动,将脸往枕头里躲,藏得更深。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就伸手探她的额头,要将她的脸扳过来,“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冬稚哭得更凶,像开了闸一般,无法自控,停都停不下来。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陈就心里甸甸地发闷,“冬稚?”
“我”她断续地呜咽。心里难受。
他俯首,贴近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只是哭。
“嗯?”
“我心里”
视线一片朦胧,冬稚蜷起腿,肩膀发抖。
好疼啊。心口闷闷地疼。
陈就眉头紧皱,俯下身抱她,想让她冷静,“冬稚,冬稚!没事,你说哪里不舒服?”
她哭着缩在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陈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