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说:“校服裤都是直筒裤,大家嫌不好看啊,把裤脚改小,就像牛仔裤一样,改成小脚裤,这样显得腿更好看。”
陈就从来没注意这点,瞥一眼冬稚带笑的脸,他眼神柔和下来:“你也改了吗?”
“我没有。”冬稚摇头,“重新裁裤脚要钱的,我自己不会,拿给我妈又怕被她说,所以就那样穿了。”
这样的事又哪只这么一件呢。
那时候女孩子间流行的东西,亮闪闪的漂亮发夹、及膝过腿的各种格子裙百褶裙、别在头上的装饰品、耳朵上戴的耳钉耳夹不管什么,她几乎都没尝试过,一向落后于潮流。
可她过得再拮据,依然没有被掩盖光芒。
陈就没说,那时候男生们私下讨论时会提起的名字里,总有她一个。
天然去雕饰,出水应芙蓉,但她一点也不素淡,好看得非常浓烈、艳丽,漂亮中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又因为她的性格,外柔内刚,隐隐约约透出的冷淡,反差之下冲击更大。
高中那几年,多得是男生打她的主意,但谁都想,谁都不敢。
对于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会生出贬斥的心里,久而久之,她在他们口中越来越不堪。
他们在一起那时候,那个叫郑扬飞的男生,不止一次说过难听的话。
有一次被陈就碰上。
他听见郑扬飞对那帮狐朋狗友大放厥词,说:“她不就是假清高,装模作样,还不是跟了陈就?我看陈就早就操过她不知道多少回了,在床上不定怎么浪呢”
那天在球场上,他用球砸得郑扬飞眼睛都肿了,差点打起来。事|后也没敢告诉冬稚。
去年也曾听闻过郑扬飞的消息,他家里生意似乎出了问题,跟着以前的朋友混饭吃,过得挺惨。陈就回来祭拜冬豫的时候,偶然在街上碰到他一次,他又瘦又憔悴,没认出陈就。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陈就不打算告诉冬稚,那些男生是贬斥也好,夸赞也罢,他统统都不喜欢。
他讨厌其他人对她产生念想。
握起她的手,正看风景的冬稚有些诧异,转头看来,陈就不发一言,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她眨巴眼,笑了笑,又转回头去继续看窗外。驱车多时,抵达冬豫下葬的墓园。
守墓人看见陈就,认出来:“你就是那个”忙对他道,“我们每天都有按时打扫,你去看看。”又告诉他,“上次有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