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一脸笑意,有一种做鸡头般的领衔感。
齐家男子按照辈分和长幼依次排好长队,然后在族长的带领下庄重肃穆地鱼贯而入。女眷们则是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嗡嗡议论着。
齐竹常作为族长,主持着祭祖各种的礼仪,他先是干咳一声示意安静,然后就念起一篇裹脚布般的冗长祭文:“维,某等谨以清酌庶致馐祭于列祖列宗灵席前曰:呜呼太公鱼台,莅于渭水,吾齐家乃姜氏后裔伏维尚飨。”
和往年一样,先从齐姓源于姜太公说起,以此来增加一下家族的自豪感,然后就是一通悲伤感慨,缅怀先人。
也不知道这篇祭文谁人所写,从小到大每年都是反复的念,都快要背熟了。
焚了祭文,族长祭拜道:“祖宗保佑,齐家子孙丁财两旺。”
而后就是孝子贤孙们依次上供,烧香,磕头,嘴里说些讨吉利的话。
齐誉站在最前面,又是个读书人,各环节的礼仪都做得有板有眼。末了,他还特地画龙点睛的求了一句:“保佑吾金榜题名!”
女眷们又开始议论了,谁家的祭品丰盛,谁家的男丁穿着体面,谁人磕头作揖最为标准。
鲍氏貌似无意地挤到了柳荃身前,对另外一小媳妇阴阳怪气地说:“我听说呀,某家养鸡都是只喂公鸡,不养母鸡,哼哼,这估计是怕养了母鸡下不了蛋吧?”
这句含沙射影的话连周氏都听懂了,柳荃自然更加明白,重修祖祠时自己做了监工,搞得他们家没落到好处,估计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省得虽然是公中的钱,但自己家也要跟着均摊的,这是直接牵扯到自家利益的事,柳荃自然不会放水。
况且,还有其他原因,她对这位叔伯家只有憎恨。
“虎生一子能拦路,耗子一窠空喂猫,娘啊,祖宗一定会保佑咱家生养好儿郎的。”柳荃朝着祖祠拜了拜,对婆婆说道。
鲍氏共育有五子五女,繁衍能力巨强,也占尽了人多的好处,还时不时地欺负一下村里的老绝户。
相比母鸡,耗子的暗讽更加难听。
“你说谁是耗子?”鲍氏转过头来,恶狠狠问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怕有人愿往这方面靠了。”柳荃双手叉腰,一副不弱于人的样子。
“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个小娘们家的爪子伸得还挺长,不就是修个祖祠吗,你居然还要卡住账目!”吐出憋在心里的话后,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