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归正传。
直到日暮时,齐誉才睡醒了一觉,神清气爽地爬下起床来。
然后,他就匆忙忙地赶去了段子成的居所。
就眼下来说,段子成只是齐誉个人的私幕之宾,并没有在官府里担任任何公务,所以,对于这个幕后的政治顾问,齐大人只能在私下里拜访,不方便在大堂里做内公论。
少倾,乃至。
“咦?齐大人的脸上残存醉意,双目含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大好事?”才一见面,段子成就语含恭维地调侃说道。
咳,吐!
这都能看得出来?
齐誉干咳了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然后才肃然说道:“非也!段大人这次却是猜错了,齐某此来,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而是碰上了一件棘手的坏事。”
坏事?
段子成闻言脸色一正,在奉茶让座后,就忙安坐在下首处洗耳恭听。
齐誉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将安南欲打造水师,并试图吞并邻国吕宋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他又重点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明言说,不想让安南的诡计得逞。
如何破局,这才是他此来的目的,换句话说,他是想听听官场老狐狸的高见。
段子成曾为大奉国的内阁次辅,身居高位,其眼界绝非常人可比。其实没用齐誉细做解释,他就从地源政治的视角看出了利害。
他认为,阻止安南的策略绝对正确,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破局。
齐誉请教道:“先生说说看。”
段子成沉吟了几息,分析道:“这么说吧,无论是主动出击攻打安南,还是水师退后去协防吕宋,都面临着巨大的政治风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朝廷的那些老家伙们咬住说事,若是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如果咱们选择按兵不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南得寸进尺,吕宋若亡,琼州将会立于左右皆敌的尴尬境地。”
呵,老狐狸的眼光果然犀利,一语道破且直切要害。
齐誉先是赞过,然后又道:“先生所言极是,我琼州出兵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是难下决断。我估计,安南也正是瞅准了咱们的这一点,才变得有恃无恐的。”
段子成笑道:“大人慧眼如炬,直勘安南小儿之心。”话音一转,他又建议道:“目前的局势还不太明朗,不宜贸然地采用军事行动,最好就是,先要做到自知己知彼,然后再做具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