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难看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到后来,陆昀已经蹲在了她面前,听那靠坐着葡萄架的女郎结巴地讲自己如何被人逼出了南阳:“他身上一点儿也不正,自亲眼看到他杀了我身边侍女后,我就格外怕他,不敢出门了。许是知道我怕了,他又和气对我到我十四岁的时候,他有次流露出要聘我的意思,那时我最害怕。”
女郎咬着唇,不甘心道:“许是你觉得我爱财爱势,谁对我好我便嫁谁。但我也不愿嫁一个疯子,我年纪小小,还不想被人折磨一辈子”
陆昀嗤笑:“竟没想过改变他,调.教他?”
罗令妤脸红,他真的字字句句都说中她的心思。于是她更狼狈了:“疯子岂能调.教好?”
罗令妤小心翼翼地打量陆昀,见他垂着脸,明暗不定的光照在他长眉上,他低着头思索她话中的真假。他生得好,不言不语时眉骨的弧度也好看十分。罗令妤怔忡间,不觉想到了自己乳母秦媪哭哭啼啼的话。秦媪说她总喜欢同一类男子罗令妤并不知秦媪说的同一类是何意思,因在她看来,陆三郎与那位范郎一点儿也不同。
陆昀就是最怒的时候,身上也是正气多些,少有阴暗面。
而她虽如此俗气,却也觉得这样光风霁月的郎君很好。
她正失神琢磨,比较两位郎君的区别时,额头突然一痛。她叫一声,伸手捂住额仰头,目中带怒地瞪他。果真陆昀指骨仍曲着,方才分明是他打的她额头。罗令妤心虚,只好忍怒。但陆昀似觉得只打一次难消心中恨,他再次弹指敲向她眉心。
这一次罗令妤疼得眼泪都要掉了。她忍着:“你做什么打我?你干嘛总打我?你骂我就是了,不要动手”
陆昀眼睛分明看不见,伸手却准确地掐住她脸颊。罗令妤被掐得惨痛,脸颊嫩肉在他指间被掐得一片红。她呜呜咽咽,听陆昀恨声:“罗令妤,我算是看出来了。骂你完全无用,你毫无记性。你”
罗令妤支支吾吾:“我只是让你帮个忙而已”
陆昀是个讨厌鬼,他自己生了气,就拿她发泄,对她的脸百般施虐。罗令妤十分爱美,平时格外珍惜自己一张漂亮脸蛋,竟被他这么又揉又掐。她很快也来了火气,她使劲挣扎,却挣不开他的蹂.躏,罗令妤手往后随便摸着。她摸到了一串葡萄,一把拽下来往对面砸去:“让你别掐我脸了!”
一串黑紫色葡萄砸过来,砸到陆昀脸上。葡萄鲜汁流下,陆昀被砸得有些懵,没有躲开她突然的反抗。
陆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