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她只知道“子寒哥哥”,她不知道“越子寒”是谁。可是、可是世间岂有这般凑巧之事?子寒哥哥是否是那个越子寒,是否罪大恶极,姐夫是不是要杀了他罗云婳默默回到自己房舍中,趴在案上难过无比。
她开始长大,她有了自己的一些心事。她不能和别人说,只能独自一人时,默默舔伤。
待侍女灵犀想起来好一会儿没听到小娘子活泼的说笑声,进来查看时,发现小娘子竟然着了凉,额头滚烫无比。灵犀惊慌,她素来胆怯无主意,小娘子一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女郎罗令妤。
罗令妤原本在陆夫人和新婚的二少夫人那里,女眷们争着中馈之事,听来也几分有趣。得知妹妹生病,罗令妤直接领了医工去看望。医工在内舍为小娘子诊脉时,罗令妤便坐在外舍,一边询问侍女们妹妹生病的缘由,一边拿过灵犀哆嗦着递来的帛纸——
“婢子从书案上拿来的,是小娘子写的。”
罗令妤俯眼,眼皮微微跳了下,看到纸上写着:越子寒。
医工出来后,罗令妤进内舍陪了妹妹一会儿。将烧得昏昏沉沉的妹妹搂在怀里,她摸着妹妹额头,低头问:“婳儿,谁是‘越子寒’?你姐夫怎么着你了?”
侍女们说,罗云婳从陆昀那里回来后才病了。其中说不定有些缘故。
病得人事不省的罗云婳口中含糊说着什么,罗令妤听不清,只好放弃。吩咐侍女们好好照看妹妹,罗令妤将写有“越子寒”这个名字的字条拿走了。并不是非要苛责陆昀,觉得陆昀会欺负妹妹。以陆三郎对她妹妹的喜欢,恐怕他骂她,都不会说婳儿一句不是罗令妤颇有些酸溜溜。
然而陆三郎白天时办公在府衙,他并不在家,应当碰不上妹妹才对啊。
罗令妤回去寝舍,庭院静谧,侍女锦月站在廊下冲她眨眼,手指放在唇边“嘘”一声,再指指竹帘内。罗令妤抿唇,心中一动。
夜色昏昏,廊下灯笼在雨中摇晃。罗令妤进入舍内掀开珠链往内走,果然见到榻上卧着青年。他一身绯红朝服未换,哪怕闲适躺卧榻上入睡,红袍端庄锦带束腰。锦衣华服,衬出郎君一身孤冷疏淡之气。
而那书卷摊开覆在脸上,青丝披散乌黑如稠,搭在书上的手指修长有力,又如玉石般色泽温润。
罗令妤摸到他衣角的雨水潮湿,顿了一下,俯身想为他脱外衫时,又闻到他身上极淡的酒气。她拿开他覆在脸上的书卷,看到他脸上的疲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