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宴不去,她、她、她也不太想去
沈宴垂着眼,看自己的手,对她的疑惑无动于衷。他声音冷冷淡淡的,“带他们走,再不要回头!”
“!”刘泠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看着垂眼而坐的青年。他神情淡漠,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自始至终没抬头。
刘泠脸一点点发白,渐明白了些什么。她心跳加速,愣愣地往后退。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间一团浆糊,可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沈宴明面领的是护送粮草的任务,却在看江州的地图,为什么他问她对广平王府的看法,为什么他这么冷漠
锦衣卫要对广平王府出手!
不止如此,也许她那一家子人,全都活不成。
不然,沈宴不会说让他们走
刘泠往后退,她有些茫然。她想过让广平王府消失,但她逐年冷静,她不再那么想了虽然是平行线,虽然互相厌恶,但是说“死”,未免太大。
她几有扭头,夺门而出的冲动。
但她看着炉火边,平静坐着的青年。他坐得挺直,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有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刘泠一看到他,心又找到了定点。她扑到他面前,跪下来抓着他的手,让他低垂的目光与自己对上。
她紧抓着他的手,“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沈宴平淡道。
刘泠不相信。
她说,“我不走。”
沈宴的目光,轻轻抬了一下。
他看着她坚定笔直的目光,冷到底,孤傲到底,又透着狠意。她抓他的手用力,看着他的眼睛,湿润无比。像要落泪,但又不会有泪。
沈宴不觉,微微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抚摸她的面颊,“你想好了,你要是不走,你的丈夫,就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
他坐着,她跪着。他警告她,她回以握手。
一时寒冷,一时温暖。
刘泠的脸色,在他的话中,白了很多。
可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又让她平静。
“没什么好想的,”刘泠冷淡道,“你跟我说,世上很少有二择一的选择题。到跟前,似乎都有办法解决。我相信你的话,也想去相信。”
沈宴笑,略不在意。
外头黑魆魆的,雪下得静谧,悲歌一样。
室中静到极致,洁净的雪映着刘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