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谋反”了。
粗暴的计划有粗暴的魅力,希望大家如她意,一起入局。
“沈大人,我想回江州看看,可以吗?”大雪纷落,门窗不关,厚帘卷起。炉火边,沈宴手捧一卷书在看,刘泠趴在他膝头,望着宁静飘落的夜雪。清辉苍茫中,她徐徐开口。
沈宴手一顿,俯眼看趴在他腿上的姑娘。他心有所想,猜测刘泠是不是猜到他会去江州?
他问,“为什么想去江州?”
“过两天是我母亲的生辰,她虽然不在了,我姨母、现在的广平王妃,每年除了在忌日拜她,在她生辰日,也会拜一拜。”刘泠漆黑的眼睛,在雪与火中,是那么的淡落,“我每年这时候,都在江州的。今年,我也想去看一看。她给我娘在临山上建了小亭,纪念我娘,以前我都上山去看一看的。”
“听起来,你姨母,对你娘,似乎很怀念?她对你,好吗?”
“好啊。她尽力对我好。旁的继母和前妻的女儿关系恶劣,我的继母,却一直在努力改善她和我的关系。她想从姨母,做到我的母亲。她想让我娘泉下有知,也能看到她很照顾我。我们相处温馨,我们是幸福一家。”话里带着讽刺意味,刘泠的语气却淡淡的,既不褒奖,也不批判,她就像在说别人的家务事一样,“可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她现在的丈夫,对我娘做过什么。她不知道是她和我爹,还有我,一起害死了我娘。我们都是罪人。”
“祭拜你娘时,你和他们一起?”沈宴不想提刘泠母亲的死,转了话题问。
“嗯。”刘泠声音无情绪,“我想我娘,也许希望看到我和他们和睦相处。她那么软弱,除了妥协,再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沈宴的手,搭在她头发上。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刘泠像一只小猫,她也没再开口。
门外的雪,在天地间飘荡,空旷又寥落,可真冷啊。
“刘泠,”沈宴开口问,“你还像当年一样,想要杀了他们吗?”
刘泠脸上神情,是许久的空白。
她垂下眼,淡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学着接受自己。我心里怪自己,怪他们。可我觉得,我应该活着。我以前没有和他们同归于尽,一辈子光是看着对方,就互相折磨了,还需要做什么呢?”
“我爹看到我就心情不好,我姨母被我折磨得神经脆弱。前些日子我还听到张绣讲,她母亲跟她说的,说广平王妃日日做噩梦,精神不振。我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