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府恐怕都有灭顶之灾。而公子则会像那个我差点订了婚的袁氏儿子一样,难逃身死之祸。
想到这些,总会让人不寒而栗。
——你到孤身边来……
我望着远处的落日,深吸口气,再想起这话,心底冷笑一声。
秦王大概是在辽东当土皇帝当久了,以为无人能治他。
他居然想拿公子来威胁我。
而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软肋来威胁我。
凭着闫春的令牌,在宫门下钥之前,我赶回了太极宫。
如我所料,那闫春已经不见。我向宫人问起他的时候,宫人说他在我离开之后就也跟着离开了。
皇帝治病的内情,秦王已经知晓,想来他觉得闫春留下来已经无所大用;且他也不会那么傻,为了见我一面,白白折损一个细作。
当然,也许这太极宫中的内侍或宫人里面,仍然有秦王的人。但是无妨,就算他买通了杜良也没有关系。潘寔将我的提议执行得甚为彻底,让卫尉封锁了宫门各处出入通道,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传递消息。
“你去了何处?”潘寔看到我,神色一松,道,“方才我等四处寻你。”
“长公主曾吩咐我去做些事,方才出宫了一趟。”我含糊其辞,岔开话,“蔡太医可来了?”
“早来了。”潘寔道,“正在照料圣上。”
我又问:“那些太医呢?”
“殿中卫士将他们带去了偏殿,暂时看管起来。”
我颔首,正要再说话,潘寔道:“桓公子来了。”
公子?我愣了愣,忙问:“他何时来的?在何处?”
潘寔道:“他下朝之后就过了来,现在就在圣上寝殿之中。”
我忙朝皇帝的寝殿走去,才进门,就看到了公子立在皇帝榻前的身影。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常服,素淡的锦袍,衬得身形清俊而颀长。
桓瓖也在,站在他的旁边。而坐在皇帝榻前,正在给皇帝喂药的人,则是蔡允元。
“公子。”我走过去,低低唤了一声。
说来奇怪,虽然我明知道先前都是秦王下的套,公子其实并没有事,但当我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时,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我的声音,公子回头,看到我,眉间亦是一松。
“你去了何处?”他走过来,将我拉到边上,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