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张灯结彩,人群来往道贺。
雪柳被拦在相府门外,脸色冻得发青,却仍是不敢就此离去。
若是因为她想活命而害死了小满,恐她往后余生都再难安稳。
“我不进去,求你了,把信带给相爷吧,小姐让人带走了,若是再拖下去她会没命的!”
门仆嗤笑一声:“胡说八道,今日是小姐的生辰,你说小姐让人带走了,这不是成心咒她吗?
再不滚我可就叫人了。”
“不是这个小姐,是二小姐,二小姐出事了!必须把信给相爷啊!”
雪柳嗓子都哑了,对方仍是当她在胡说八道。
来往的宾客众多,门仆不想与她纠缠,正要把信接过来,却被一只手横空夺去。
“这是什么?”
程郢皱起眉,冷着脸将信拿过,瞥了雪柳一眼。
“姜小满院子里的人?
在这儿做什么?”
雪柳知道程郢不喜欢小满,生怕他从中阻挠。
门仆说道:“她现在不是府里的人了,前两天犯了错被赶出来,本来要送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没走呢。
还硬说要给相爷和二皇子送什么信,说要救二小姐的命。”
程郢盯着雪柳,她心底发虚,头也不敢抬起。
程郢冷哼一声,“滚吧,无论是不是胡说,这信我会交到他们手上,看不看就不关我的事了。”
雪柳不相信程郢会那么好心,瑟缩着没敢动,程郢脸色沉下来。
“不滚,那你就和她一起死吧。”
鹅毛大雪飘落,遮住天地脏污。
独剩下相府门前,被宾客踩踏和车马碾压出的灰黑印记,在一片白茫中格外显眼。
雪柳还是走了,她没那个胆子惹程郢发怒,只好流着泪离开相府,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在程郢心里,姜小满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药引,他自不必用什么心机去谋害她。
信他也没有要拆开的意思,只是压在手里等了一会儿。
一直到宾客来齐,宴会开始。
姜恒知忙于应付京中的权贵,周攻玉正和几位朝臣低声交谈,相府的下人大多出来凑热闹等赏钱,没有人发现,西苑的二小姐整整半日未归。
府中燃着暖香,烟雾伴着香气缭绕,渗入锦衣罗襦。
周攻玉在屋中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