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眉眼微微蹙起,问身边人:“诏令是时候了吧?”
“禀太子殿下,下人传话,人已经到府门,是时候去接旨了。”
这时候就开始称太子殿下了……
他很快压下面上的讽意,任仆人为他正好衣冠。
正此时,程郢走入,手上拿着一封信:“殿下,姜小满让人给你递了封信。”
“马上册封诏令就下来了,这时候看什么信!”
阿肆不满道。
周攻玉手指一顿,淡淡扫了一眼那封信,声音如琼脂碎玉,却泛着冰凉。
“放着吧。”
程郢转身走出,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果真是不如他所料,无论姜小满要捣什么乱子,两人都未曾理会。
姜恒知没有为了她的信丢下宾客,周攻玉也不会因为她而耽误册封诏令。
这可实在是她高估了自己,怨不得旁人。
——
寒风在耳边吹了两个时辰,小满已经快忘记寒冷这回事了。
她在心中想了许久,会不会是这个地方太偏僻,所以根本没人找到。
又或者,是雪柳的信没有送到他们手上。
要不然,怎么会没人来呢……
刺骨的寒风像是钝刀,每一刀都疼得她颤抖。
张煦自知无望,落寞地在雪地坐下,缓缓道:“送一封信又有何难,想必他们只是没将你放在心上。
我本不想伤你性命,特意叫那婢女给你的心上人也送了信。
这个时候,那相府该是一片欢声笑语,姑娘你啊,怕是被人抛之脑后了。”
张煦的话如同利箭戳在心口,挑起新痕旧伤,刺得小满鲜血淋漓。
在雪里等了太久,她始终呆呆地望着前方一片白茫,眼睛不禁感到刺痛,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眼泪始终没有落下。
年少时相遇在那一片紫藤下,不觉已经多年过去,可在紫藤下等着的人,一直只有她。
越是在意什么,什么就越是让她难过。
良久后,张煦凝视着结了冰的湖水,语气绝望:“这种皇亲贵胄,向来是不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是我不自量力,竟还妄想得到一个说法。
姑娘也是可怜之人,我不会害你性命,若还有傍身之处,你还是莫要回去了。”
小满有些麻木地起身,揉了揉眼睛准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