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来了。
看到萧瑾瑜似笑非笑的那张脸的瞬间,景翊“蹭”地从人堆里站了起来,腿脚麻利得都对不起缠在小腿上那层厚厚的绷带。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景翊身上,侍卫闪身出去,落下门帘,推着萧瑾瑜离开,动作又快又轻,好像这俩人从来没在帐门口出现过似的。
景翊抄起地上的拐杖,撇开满地的孙子和屎壳郎,高一脚低一脚地奔了出去。
“哎,你干啥去啊你还没应声呢!”
“你们先跪着,尿急尿急”
景翊沿着萧瑾瑜的轮椅印子一瘸一拐地追到马厩后面的干草垛边上,萧瑾瑜已经支远了侍卫,靠着椅背松散地坐着,饶有兴致地把一根柔韧的草叶绕在指间玩弄。
景翊抱着拐杖笑得像棵没包住心的大白菜似的,“王爷,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啊你招呼一声我过去就是了嘛,你说这大冷天的还让你跑这么一趟”
萧瑾瑜抬眼看看他这副很像那么回事儿的伤兵打扮,“你装瘸子倒是装得挺像那么回事了。”
景翊满脸谄笑地扫过萧瑾瑜不着力的下身,“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萧瑾瑜脸色微黑,看着景翊被厚厚的绷带裹得粗了一圈的小腿,“你是怎么骗得大夫给你裹成这个德行?”
景翊觉得这句话里表扬的成分居多,“胭脂蜂蜜生粉粘土搅合搅合抹几下,然后抱着腿可劲儿喊疼就行了呗军营里的大夫一个个都忙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哪会对一个小兵看得那么仔细啊,对吧”
萧瑾瑜眉梢微扬,“这种地方,你哪儿来的胭脂?”
景翊顿时觉得脊梁骨上刮过一阵小凉风,“那什么”
“那什么?”
“那什么”景翊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着,“王爷,听大夫说你病得不轻啊,还是思郁过度引发旧疾难不成是想我想的?”
萧瑾瑜冷着一张脸,毫不买账,“你在军营里见过小月了?”
“嘿嘿”景翊破罐子破摔,“这鬼地方,你又不管我,没她打掩护我能活几天啊”
萧瑾瑜赏给他一个饱满的白眼,“她就没活剥了你?”
“剥了剥了光天化日之下生吞活剥的,差点儿让人撞个正着”景翊意味深长地笑着,“再说了,就她那点儿本事,要是不算我一份儿,哪够把你折腾成这样的啊”
就说冷月以前缺德也没缺德得这么地道过,敢情是伙上了这个祖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