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看着手里的话本子,面色惨白。
他胡乱的翻着手里已经翻的皱巴巴的话本子,这已经是第四还是第五遍翻看了?
他不知道。
总之,从这本话本子送到他手中开始,他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了,都快能从头至尾将它背出来了。
抬头,陈同有些烦躁不安的看向面前坐着的几个人。
他们同样胡乱的翻着手里已经翻皱的话本子,脸上的神情俱是不安、慌乱和迷茫。
这些年,他们一直想要做的便是求得一个真相。眼下,真相就这么送到人前了,却却
百姓知晓了,百姓感慨了,百姓也同情了,却也仅止于此了。
迟到了二十年的真相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引起轩然大波,反而就似是一粒小石子落入了湖中,荡起了圈圈涟漪,却很快又恢复平寂。
所以,他们忍辱负重二十年,所求得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结果么?
二十年的坚持隐隐有崩塌的迹象。
“先”陈同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魂仿佛抽离开来了一般,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原本要奋力拼杀才能得出的那条路,被当年的凶手在一夕之间铺了出来,甚至毫不吝啬的摊开自己的身份摆在人前。
众人漠视、无动于衷,脚下似乎纵横交错了无数条路,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去。
“先写信告之江先生。”陈同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涩然而喑哑,“而后,而后等姜四小姐的消息。”
二十年的时间,比起当年尚且还要躲在背后操控的,如今的对手在龙椅上坐了二十年,比起当年手段更如雷霆。
轻轻一击,便击的人溃不成军。送入长安城书坊的话本子同样送入了被滞留在宫中的群臣手中。
虽说滞留宫中,于吃住之上,宫人并未怠慢这些官员。可这般想走却走不得,于官员而言却还是难受的厉害。
这种难受在看到特意被送到手中的话本子时更是攀至了极致。
若说城外的百姓看到了只是有所猜测,猜到了什么,却到底无法确定,可这些高官权贵却是不同,尤其是那等两朝老臣,将其中几乎每件事都同过往之事对上了。
这样从未现于人前的隐秘之事就这般被人掰开了捧到人前年轻官员刚看到时,面上会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却很快又恢复如常,如王散这等两朝老臣看到了却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随便翻了翻手里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