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乐此时出头,完颜晟或许还能一笑了之,他是不喜欢汴京所谓的官伎、雅妓,但也不至于什么地方都要呛声!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总与一个贱籍女子小处过不去,就是气焰上压过对方,难道就是什么有面子的事了?
只是红妃恰好刚刚下过他的面子,完颜晟就忍不住道:“小娘子倒是口气大得很呐!不见乐声,便先把架子摆起来了...若是琴声不好,难道还要说马赛不好,不值得你使出全副力气?”
红妃淡淡瞥了他一眼,并不为他气势压倒,只随意道:“客人大约不是懂行之人...女乐立身根本就在舞乐!奴家脾气在姐妹中不算好,如顶真续麻、喝酒猜拳的游戏也是平平!至于猜度客人心思,做个解语花,那也是不能的...只有舞乐之事,好不好不说,却是最‘诚恳’的。”
“不演也就罢了,既然要演,必定用尽全部气力!”
红妃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完颜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也来罢!”不看完颜晟的古怪脸色,耶律阿齐也站了起来。之前众人赛马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这个时候才有随从瞧他意思,牵来了他的宝驹。
“同去、同去!”又有两个子弟也站了起来,都是自信马术的。
完颜钊非常可惜地看着耶律阿齐几个,他刚刚就差跟着喊‘同去’了。只是他好歹记着身旁是自家叔伯,这样直接站到红妃那边还是太不给面子了——只能安慰自己,赛马的人听不到琴了,说不好谁亏谁赚。
数位参赛者已经上马,随着赛道旁的发令者猛然摇旗,便策马飞去。
跑马而去如流星,这个时候红妃才不紧不慢搭上了弓子——群马嘶鸣声一瞬间响起,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是红妃上辈子拉过许多次的二胡名曲《赛马》。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红妃如此演奏,其实是有些喧宾夺主的。按理来说,今天的演奏者应该是给驴球、赛马伴奏的,类似于运动会时总在播放的《运动员进行曲》之类。真要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乐曲上,而忘了看场上的‘表演’,反而不美。
红妃如此,却是让现场变成了自己的演奏会,至于马赛,那才是她演奏的背景,仿佛舞美一样的存在。又或者是她演奏激情的来源,看到骑师们如此努力、如此神采飞扬,如同雷霆闪电一般打马而去,她更能在琴声中融入情感。
如此的喧宾夺主,以至于本末倒置了...但,谁在乎?红妃不在乎,听演奏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