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说。”漪如道,“兴许是真觉得我们家园子好,想看卡园子。”
这等鬼话,漪如说得理直气壮。
毕竟当时那园子里没有别人,家中的知情者只有漪如一个,她可以随意乱编。
至于太子,不管他那话是不是真心,漪如都无所谓。她其实希望他能够不要对皇帝唯命是从,硬气起来,一怒之下到皇帝面前说他不要漪如做太子妃。想想那场面,简直是皆大欢喜。
见漪如言之凿凿,陈氏也不好多说,只得有她去。
这事,自是瞒不过严祺等人。
傍晚,他们在外面做客回来,听闻太子竟然驾临,吃了一惊;而当他们听说太子其实是来找漪如说话,更是喜出望外。
“太子与你说了什么?”严祺笑盈盈道,“来跟父亲说说。”
“不曾说什么。”漪如道,“不过问些日常之事。”
“还说不曾说什么。”陈氏嗔道,说罢,她将那关于婚事的话说了一遍。
众人各是欣喜。
容昉却讶道:“我从前听说太子对漪如并不热络,只道他对这婚事无心,不想今日却特地跑来,还说了这些话?”
“孩童总是要长大的,太子今年也有十一了,哪里会不懂些人事。”林氏将漪如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笑道,“漪如如今也有些点大人的模样,初二那日太子才见过,不想竟引得他念念不忘,自己上门来见她。”
漪如十分想翻个白眼,但生生忍住了。
容氏也笑,对严祺道:“宗正寺既然得了圣旨,想来我们这边接旨也快了。”
“宗正寺那边也麻烦得很,毕竟是要给太子娶妇,问名占卜之类的仪礼繁琐得不得了。当下是元月,到了三月能有消息便不错了,好好等着便是。”
众人皆以为然,心情仍是欢快。
*
年节过后,一切重新忙碌起来。
严祺卸下了扬州巡察使副使,回归就职,似从前一般,日日到官署里去。
转眼到了二月,一天夜里,严祺在朝中交好的一名同僚忽而来访。
此人叫何复,从前也曾来过几次,在朝中颇是消息灵通。
可今日来,他神色不大对劲,见礼之后,就让严祺摒退左右。
“今日我得了个消息,不知文吉听到不曾。”
“深恶消息?”严祺道:“何兄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