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扬州巡察使的,”何复道,“崇宁侯被人参了。”
严祺愣了愣,道:“被人参了?”说罢,他觉得有些好笑,道,“我乃御史中丞,向来只有我参别人,却不曾听得此事。”
何复“啧”一声,道:“我说的可是真的。那奏章已经送到了圣上面前。说崇宁侯在扬州时,收受贿赂,包庇嫌犯,还扯上了几桩人命官司,只怕是不妙。”
严祺见他面色严肃,终于明白他说的是真的,放下杯子。
王承业在扬州做的事,严祺就算不知道,看他日常里的做派也额能猜到一些。严祺曾好言劝他,可王承业从来不听,我行我素。严祺为了避免殃及自己,便告了病,不跟王承业掺和在一起。
如今,严祺的担忧竟是应了验,不得不让人欷歔。
“圣上怎么说?何兄知道么?”他问。
“尚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那奏章里说的事,乃有理有据。”何复道,与奏章一道送上的,据说还有扬州百姓状告崇宁侯的血书,上面写了好些人的名字,可谓有备而来。”
严祺皱了皱眉。
虽然王承业被查,他并不意外,且早有准备。但当下这消息,仍让他感到不寻常。这告密之人,没有惊动严祺这个御史中丞,而是绕开他,直接送到了皇帝的案上。
而皇帝竟然收了。这可否说明,皇帝也认可此事该绕开严祺?
严祺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皱眉道,“那递上奏折弹劾的人是谁?何兄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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